三个人
从东京到京都的路开车的话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左右,清水镜紧并着双腿坐在座位的中央,实在有些忍无可忍。
平时她和五条悟两个人一起坐在车子后座就已经觉得空间狭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夏油杰。
冷气开得很足,清水镜双手撑在膝头上打了一个冷颤。凉风吹拂过她的小腿,拨动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裤管。
相同的布料在两侧同时磨蹭着她严重勾丝的长筒袜,车子后座的空间好像变得更加拥挤了。
清水镜的身躯又颤了一下,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冷气。
柔软的腿肉从丝袜的破损处溢出,那一小片肌肤被略微有些粗糙的制服裤子反复摩挲,整条腿都被这种痒意缠绕。
她转头看向五条悟,用眼神示意他适可而止:“悟是腿不太舒服吗?”
五条悟把整条腿都贴了上来,他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清水镜,话却是说给另外的人听的:“确实有点不太舒服呢,可能这就是腿长的烦恼吧。镜不觉得后座的空间突然变得很狭窄吗?”
好像刚刚发现夏油杰坐在这里,他语气夸张地“呀”了一声:“啊,原来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呀。杰,坐在后面会比较舒服吗?”
“是比较舒服。”夏油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到了清水镜的腿上,他抬头朝五条悟笑了笑,“每次自己坐在前面都觉得多少有些孤独啊。”
清水镜没有参与他们的唇枪舌剑,她伸手抚了两下外套上的褶皱。盖上外套之后确实好多了,她拽了两下侧边的部分想把自己的腿完全裹住。
明明拉的是另一侧,但衣服却全都朝着五条悟的那侧滑去了。清水镜松手,整个外套都被五条悟从腿上扯掉。
他卷了两下,有些粗鲁地把衣服扔回了夏油杰的身上:“都是烟味诶,杰。”
夏油杰接住了外套,顺势抖开铺在了自己的腿上。
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夏油杰抬手往侧边撩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五条悟一眼:“原来当时我和镜说话的时候悟也有在听啊。”
五条悟“嘁”了一声,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于是,清水镜得到了另一件来自五条悟的外套盖腿。她抓着外套的边缘各看他们了一眼,欲言又止之后还是沉默着开始整理外套。
DK真的好幼稚啊…
五条悟的外套很大,能把她的腿完全遮住。她把手也收进了外套里,开始闭目养神。
身侧的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世界暂时清静。
她调整着自己的头,试图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手臂展开,五条悟的手悬空着从清水镜的后颈处环过。准备摁下时,他想到了清水镜受伤的脖颈。手腕上移,他轻轻地扶住了她的侧脸。
顺着这股力道,清水镜靠在了五条悟的肩头。
夏油杰的身旁空旷了一些,清水镜和他之间拉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他的手搭在膝头,下意识地蜷缩了两下。
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冷风呼呼的声音。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心情,开车的人打开了车载音响。
‘はだけたシャツ海は傾いて,
你的衬衫敞开着像大海倾斜那般,
指が肩にくいこむ,
我的手指深陷在你强壮的肩膀里,
抱きしめてよ不幸のかたちに切り抜かれた心を,
紧紧地拥抱我拥着我那颗被裁切成不幸形状的心啊,
罪深さが炎を注いで,
深深的罪恶浇注着火焰。’
女声的声线低沉,伴奏澎湃音质浑厚却意外地唱得异常缠绵。
外套被挤开一道缝隙,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裙摆在大腿上滑动,顺着百褶裙散开的褶儿夏油杰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五条悟的手还卷着她的发尾,清水镜被他半圈在怀里,眼睫颤动了两下。
压着她手背的手好像并不满足于此,指尖反复蹭着她的指缝,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慢慢地插了进去。
所有的动作都被制服外套遮挡,在五条悟的眼皮子底下,夏油杰和她十指相扣。
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心打圈,清水镜收紧了手指,指骨正压在夏油杰被烫伤的地方。
很痛。
痛意顺着血管流淌,融进支撑他存活的血液之中,于是他的每一个细胞都能体会到这一刻扭曲的欢愉。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窗外是不断倒退的风景。
夏油杰的视线落在车窗上,玻璃映出的人影略微有些模糊。顶着绵密的涩感和血肉挤压的酸麻,他握着清水镜手的力道越来越大。
这是一场麻醉手术中短暂的清醒,他躺在手术桌上,身体因为即将要迎接割破他血肉的冰冷刀具而颤栗。但并不是恐惧,而是渴望更加贴近的兴奋。
不同的力相互作用,显然更痛的是已经伤痕累累的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