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
脚背。他的手掌很暖,掌心好像有热源。女孩一愣,才发现是自己穿得太单薄,接近5摄氏度的阴冷天,腿上只套了一条薄薄的黑丝。
发现这点后,她更窘迫了。黑丝成了某种欲盖弥彰的单品。为什么今天她要穿这身搭配?
无意识中,她是否有在迎合沈宗庭的“喜好”?尽管那喜好是真是假都不知。
好在面前的男人表情淡淡,看不出他神色如何。孟佳期安慰自己,好歹黑丝配包臀裙不是什么罕见的穿搭。
隔着薄薄的黑丝,她感知到他手指粗糙温润的肌理。
他手上发力,整个鞋跟被他生生从卡住的缝隙中拔出来,避免了她在他面前脱鞋的尴尬。
“好了。”沈宗庭说。
他站起身,正要走开,却发现她还坐在原地,不由得皱眉。
“怎么还不起来?”他冷冷地说。
难道要让所有路过的人都看到她这样子?她向后坐在地上,由于鞋跟过高的缘故,双腿不由得微微叉开——
几乎要走光。
但不得不承认,她身材确实好,气质也佳,黑丝不是件容易驾驭的单品,穿不好容易有风尘气。而她长相是清冷和妩媚的综合,那一丝清冷,很好地将黑丝那缕风尘气涤荡掉。
“...我腿麻了。”孟佳期窘迫地说。
本来这双鞋她买时就是打折的,断码,要挤一挤才能穿进去。而且她还在窗边站了这样久,吹了这样久的冷风,下肢的血液循环不畅。她摔到屁股墩儿,就连臀部都麻。
“...”
沈宗庭脸上难得现出一缕微妙的表情。孟佳期捕捉到这个表情,心想,他是不是觉得很无语?
他再度回身,伸一只手给她。
他手掌宽大,有力。手指筋脉贲突,力量感十足。她垂了垂眸才将手递过去,被他攥着稍稍用力一拉。
她的手很细,很修长,指肚上有常年往立裁人台上扎针留下的痕迹。
她的手很凉。这时她第一次同他手部碰触,给他留下的触感。借他的力量,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把她拉起来后,沈宗庭就走了。转身时,他大衣的衣角甩得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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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依旧是叶酩和孟佳期同一车。车在浓重的黑夜里冲下山去。
“你听说了吗?今天有人向沈宗庭表白了,还被拒绝了,场面那叫一个难堪,啧啧。那女孩还不是我们这种女大学生,是轮辉家的大小姐。”
Elisa,中文名谭诗韵,轮辉百货的大小姐,长着一张金娇玉贵的脸,行事乖张,但十分有乖张的资本,和他们这些浮萍一样的女大学生不一样。
“你说说,沈宗庭真不是一个懂怜香惜玉的,人家女孩子哭着跑出去,哭得梨花带雨的,他连安慰一声都没有。”
叶酩所说的一幕,已经被孟佳期反复地揣摩了。沈宗庭似乎起了情绪上的变化。到底是什么引起了他这种变化?孟佳期暗暗猜测,可能正是Elisa千娇百媚、不管不顾的动作,让沈宗庭觉得不爽。
“我猜,是这位大小姐冒犯了沈宗庭的某个界限。”孟佳期说。
“哎。沈宗庭也不好跟啊。”叶酩忽然叹了一口气。她算有自知之明,知道凭借自己的努力,能跟住商墨成已算很不错,至于沈宗庭,想都不敢想。
“之前,有人跟过沈宗庭吗?”孟佳期蓦地发问。
问出来,她脸都有些发红。可是今晚,她对他的印象更深了。原来他冷脸时是这样子。原来他的手掌握上去是这样的感觉,有力的,筋骨脉络清晰。
“据我所知,没有。”叶酩仔细想想,摇头。
“但谁说得定呢?指不定是有在跟着的,只是没带出来。毕竟,他这种人总是要低调些,爱玩金屋藏娇那一套。今儿我还听到一个传闻说,他家里已经富了21代,他的一个远房侄子是如今政财司的司长,另一个表弟,如今在警务司任职——这些你信不信?”叶酩笑。
“信还是信的,他看起来,和旁人不大一样。”孟佳期轻笑一声,把话题揭过去了。
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觉得自己好像站在深渊边。
而沈宗庭就是那深渊,有一种吸引她的魔力,要她心甘情愿地一头栽进去,堕落,沉沦。
被他金屋藏娇。
或许从一开始她答应叶酩的邀请去舞会时,她就不是单纯的——至少不像陈湘湘那样单纯。
她始终藏了一些隐晦的心思。
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孟佳期站在门口,伸手在提包里掏了半天钥匙,愣是没在夹层深处摸到那枚硬硬的小东西。
找不到钥匙,她在门口踟蹰半天,不知是叫醒陈湘湘给她开门,还是去问楼管阿姨借钥匙。
楼管室里,阿姨已经“沉睡不知归路,误入梦乡深处”。
正当她咬咬牙打算叫陈湘湘,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