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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艾尔海森——”

姜晚莞又在摊位上看到了新鲜玩意儿，转头看见艾尔海森吃糖跟丢了魂似的，赶紧跑前跑后地喊他。

“嗯。”

艾尔海森应声，脑海中奇怪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本爱情诗集就好像关联起了他对自己和姜晚莞关系的一连串疑问，给他对“兰纳罗朋友”的不舍下了定义。

而现在两人已经再度重逢，彼此交换过名字的他们甚至可以共同分享美好的教令院学习时光，一切向好。

可为什么自己仍觉得惶恐呢？

“艾尔海森？你真的没事吗，糖很难吃的话就快点吐出来，千万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勉强自己呀。”

姜晚莞着急地绕着他转圈，关切观察艾尔海森脸上复杂的表情。

现实世界里的艾尔海森已经出问题了，要是潜意识世界里的这个也跟着坏掉，艾尔海森到底还能不能醒过来了！

然而，越着急就越不妙。

姜晚莞伸出手想碰碰艾尔海森，却发现自己拇指公主一样大小的身体正在缓慢放大成正常身形，可是，从手指尖开始，她逐渐变得透明。

像一个外表流光溢彩，内里脆弱易碎的肥皂泡泡一样，只需要轻轻触碰，就会炸成一场虚拟的幻梦。

她惊慌地“抓住了”艾尔海森的手，又迫切地想要拥抱他。

毕竟每一次意外，姜晚莞都完全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次进入潜意识世界的机会，也许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碰到这个时代的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对此浑然不觉。

不，也不是。

他依然呆呆地含着那颗糖，阳光照在他英俊的面容上，他茫然张开手。

天空中，不知是谁吹出的肥皂泡悄无声息地破碎了，破碎前，被光线映射出了最后一道小小的迷你彩虹。

“兰海海，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啊！”

姜晚莞痛恨自己遇到问题就控制不住泪腺的毛病，可是她这次甚至没有被潜意识世界踢出去，惊慌失措之下，只能紧紧抱住兰海海，拼命把眼泪蹭在它生机勃勃的聪明草上。

兰海海伸出手，努力抱住姜晚莞的脖子。

它严肃的脸转向一侧，依恋地从怀里摸出一朵花，轻轻别在姜晚莞发间。

“那菈姜晚莞，要睡个香香好觉，下次见，要记住哦，兰海海也能成为颜色。”

等一下，什么、什么颜色……

再熟悉不过的眩晕感席卷而来，姜晚莞迅速失去操纵四肢丢了力气。

在彻底脱离潜意识世界之前，她看见艾尔海森似乎看到了什么人，并且快速穿过学院庆典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对方奔跑而去。

除了在游戏里操纵角色的时候，姜晚莞还没有看过艾尔海森跑起来的样子。

他似乎规划好了自己生活中每一部分的节奏，永远有条不紊、永远游刃有余。

艾尔海森跑过人群、跑过教令院不长不短的连廊，从穿着教令院学院服，跑到穿上姜晚莞游戏里最熟悉的常服。

黑色和墨绿的披风飘扬起来，阻挡了姜晚莞最后的视线。

她只能看到有个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女孩，等在混乱流动的时间线尽头，浅笑着，挽住了艾尔海森的手。

*

这一次赛诺有所防备，提前让开了身位，没有再被忽然弹起来的姜晚莞打掉胡狼耳朵。

换成提纳里和卡维被吓了一跳。

提纳里是尾巴一跳，卡维是整个人一跳。

“姜晚莞！你出来了！啊…诶，别哭啊！”

卡维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手帕出来，整个人像被炮点着了一样不自在。

姜晚莞嚎啕大哭起来，她抱住膝盖一个劲儿抽噎。

“兰海海，没跟我一起回来…它不见了呜呜呜！”

“兰纳罗是神奇的生灵，它不会有事的。”

“那可是艾尔海森的意识化身，他出事？我不信！”

“姜晚莞，喝口水。”

眼泪就是这样神奇。

哭泣的行为原本还可以抑制，但是如果你被一群人围住，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阀门便会彻底失控，细微的委屈会放大成天崩地裂的痛苦。

姜晚莞在沙发上哭了个够，哭到眼睛肿肿，又觉得难为情。

她主动擦了擦眼泪，顶着红红的鼻头和提纳里、赛诺以及卡维笑起来。

“那个…谢谢大家，我没事了，不知道兰海海的消失是不是意味着艾尔海森要醒了，虽然感觉自己还没做什么…我想先去看看他。”

姜晚莞理了理裙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就是这个整理裙子的动作让她忽然想起来，刚刚如果没眼花的话，那个没能看清脸的女孩，身上穿的似乎是自己没穿进提瓦特之前，除了家居服之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