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何玉梅看着关上的大门,转身就进了厨房,找到了正在洗锅碗的何正阳,家里一直都是有活一起分担,季静娴做了饭,那洗碗的事就是旁人的了,何正阳说要照顾何玉梅,他便主动去洗了碗。
“去去去,别在我眼前晃,没看我洗碗呢,什么忙帮不上净裹乱,上屋里待着去。”何正阳斜了何玉梅一眼,这丫头上午去找酸激流没找到,下午带着兄弟们去薅一把回来给她让她吃个够。
以前的何玉梅和何正阳就是俩别扭孩子,别扭到一起去了,虽是经常打架.吵嘴,动真格的时候就能看出真感情来了,这不虽是满脸的嫌弃,可活干的那叫一个利索,不管是烧火还是洗碗都抢在前头。
何玉梅是不打算同以前那般同何正阳相处的,从整理出的记忆里能瞧出来,何正阳这小子是带几分机灵劲儿在身上的,别看他个头不高武力值也不强,可脑子好使,不管是在棉纺厂家属院的孩子中,还是在市三煤矿小学何正阳都能融入的非常好,在现在的小学里已经拉起了一小股势力,身边可是围着几个好兄弟,从没受过欺负。
“你是怎么看外面传我是咱们家抱养来的这事?”
何兴生一出差,有关何家的小话就传了起来,今个刘巧娥的言行处处都透着异常,之前刘巧娥虽热衷于传旁人家的小话可却是从来不挑拨旁人家里人关系,否则别说她是技术主任的媳妇,就是厂长妇人也得挨揍。
刘巧娥早上明显是故意撺掇何玉梅去找亲妈,成功之后又积极主动的和季静娴说那些有的没的,刺激的季静娴差点方寸大乱,刘巧娥对何家的事过于上心。
何正阳把碗放到碗柜里,拿着抹布擦台面,听了何玉梅的话顿了顿,可也没觉着能有什么,“你是说这里面有事?那不可能,不管你是不是收养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这就是咱们家的家事,里面没什么文章可做,翻不起浪来。”
何正阳在何兴生和季静娴面前除非必要是不怎么乐意说话的,可在何玉梅这一开口就拿大人腔调,可能是年纪大却辈分小,就想在言行上压何玉梅一头,这小调一拿还真有那样。
“对呀,就不是个事,可为什么一下子那么多人说呢,刘巧娥甚至连我那亲妈的住址都知道,这些个事就是想查都费劲,就是再怎么好奇也不至于为了传个小话自己去查,你说这是谁和她说的呢,她还特地一大早就来咱家门口和我说,生怕我不去找人似的,以前她可从来没这样过。”
何正阳本就不是个笨孩子,小孩子还有一种小动物的直觉,之前是没往那方面想,现在被一提醒,确实越想越不对劲,这种事情若是在别的地方,就是那多嘴的妇人也只会背地里说说。
大人间吵个嘴,小孩子打个架什么那是常有的事,都不会怎么样,可一般大人是不会特意难为一个孩子的,尤其是涉及这种问题,不但不会在孩子面前说,反而会帮着瞒着点,在棉纺厂的时候,都知道何正阳不是何兴生的亲孙子,可也没一个人会怼到他们家面前来说的,甚至会约束自己家的孩子不要在何家人面前提这事。
何正阳放下抹布,看着何玉梅,道:“那你是说有人要搞咱们家,可咱家有什么好搞的,根正苗红,爷爷可是部队下来的,奶奶那也半点毛病查不出来。
爷爷才来上班半年,没挡了谁的道儿,奶奶的工作也是领导安排的,也没抢谁的名额,为什么搞咱家,更何况还用你这种芝麻小事来搞事,真想搞,还不如往咱家放点什么东西直接去举报来的快。”
前几年运动激烈的时候,市棉纺厂的那些人搞出来的事才叫一个花,何正阳可是有见识的人,亲眼瞧过那些搞人的和被搞的是什么样子,有那下手黑的,叫人家破人亡也就是几天的事,像是传小话这种手段根本就上不得台面,风浪都掀不起来。
“我就是觉着奇怪,也觉着太巧了,你说刘巧娥到底是怎么知道那地址的,她还告诉我坐小客到镇里去打听打听就能找到人,就差带着我去找人了。
还有我妈都多长时间没休假了,她还就逮到今天和我妈去说什么我去找亲妈了,说她不是故意的我可是不信。”
何正阳学着何兴生思考时的样子,右手握拳轻轻敲打左手手心,越想越觉着何玉梅说的有理,现在爷爷不在家,自己可是个爷们得保护家里的女人,这都被欺负到头上了,自然不能就怎么过去:“我先去查查,你这两天别出门,不管刘巧娥想干什么,总不能冲进咱家来。”
可能是听多了抗战时候孩子团或者是童子兵的故事,何正阳带着的小团队可是一直以小战士自居,不论是在市棉纺厂还是在市三煤矿,只要把队伍拉起来,何正阳就把这一思想贯彻下去,像是洗脑一样,效果还十分显著,之前没有可供他们调查的,现在来了这么个值得怀疑的事,自然是要调查到底的。
何正阳背上何兴生用过的军用水壶,小草帽往头上一扣,便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出发了。
家里没了旁人后,何玉梅把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软塌塌的靠在椅子上,这两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