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旧皇孙
“只是奴婢没能尽心尽力,受伤后休息了几日,便没太留意九殿下行踪了。就连记录洛青之事,也是几位大人和殿下一直在助我。实在是有心无力,还望圣上责罚。”
她鼓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又假意露出愁色与愧疚,欲再跪下,却被皇帝止住了。
“朕知你对朕是忠心,这次也苦是你了。”皇帝脸上并无愠色,却也没太多其它表情,让人难读:“无妨,朕也信宸儿。他此番做的不错刚给他赏了许多东西,朕也赏你。说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柳如蓁不顾阻拦,跪地叠手一拜:“愿圣上念奴婢此次有功,让奴婢以功抵罪,将因罪入宫的柳家女眷,悉数遣送出宫。”
皇帝眼尾上挑,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不为自己求些东西?”
柳如蓁摇头,发自真心愧道:“她们年华正好,却因我一人没入深宫为罪奴,此次求圣上放她们出宫,也算是为自己求一个安心。”
她内心也没有底,皇帝能不能答应,这次也只能赌赌,赌能否先将辛奴局的女眷们送出宫,这样便可以保她们安然无恙。
听罢,皇帝没有立马回应,也没有像将才那般来扶她起身,而是在她面前缓缓踱步,似乎还在思索着。
“朕见你是个有心的孩子,罢了,便允了吧。”
柳如蓁心中已是欣喜万分,面上露出喜色,深深一拜:“奴婢谢过圣上!”
皇帝还另赐了一些药,李全得令后欲派人去太医院取,柳如蓁忽而想起还在受罚的庆德,便想让庆德戴罪立功接下这份差事,也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
于是打听过后,柳如蓁特意绕道去了小厨房。
“姑娘,你怎么来了?”
庆德跪在狠毒日头下,晒的满脸通红,脖间全是热汗,左摆右晃的。
柳如蓁将在旁监视庆德的老太监叫过来说明理由,老太监便退下了。
她这才走上前:“起来吧,得了李公公的令,让你去太医院帮我取东西呢。这是犯了什么啊?”
庆德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忍着手上伤痛对柳如蓁感激一拜:“多谢姑娘好意,庆德会记住这份恩情的。”
“别同我客气了,快起来吧。”
了解过后,才知将才宴会上,皇帝因为只花瓶摆错了地方,发了一通脾气。那花瓶原是藏着好好的放在库里,布置时庆德见那花瓶新的很,也精致的很,就将它拿出来摆上了。
“花瓶……”柳如蓁一思觉着不对劲:“那花瓶现在是放回偏阁的库里了吗?”
庆德点头如捣蒜:“嗯嗯,那花瓶可怪了,不过也是好看的我才将它摆出来的……”
柳如蓁记下后看着庆德血淋淋的手,不忍心问:“还能去太医院拿药吗?不如……”
庆德立时打断:“能能能,用双臂捧着我都给姑娘捧回来!”
“好,拿回的药我们一起用。”
宴会一结束,宋宸就拿着皇帝赏赐的令牌匆匆出了宫,在江全的掩护下,与韩显接头来到了宰相府中。
罗正此时正在书斋中,翻阅着房陵那边寄来的书信,正思量着,宋宸便疾步走了进来。
“是殿下来了啊,老臣有失远迎。”罗正眉宇稍松,起身相迎。
宋宸却是皱着眉,脸色有些不大好朝他行了一礼:“皇帝命大人去迎回柳家的车马,眼下到了何处?”
罗正摆手,将其余人屏退:“还在崔凤附近徘徊,不过五日,便会回京。”
“能保障柳丘他们安全吗?”
罗正因年岁已老,咳了几声,声音有些沙哑:“殿下放心,目前来说圣上不会对柳家做什么出格之事的。”
两人坐下后,罗正给宋宸沏茶,宋宸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端来的茶,淡淡开口:“其实晚辈一直不知,大人为何会找上我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若要与虎谋皮,二 皇子宋烨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罗正听后苦笑着连连摇头:“殿下错了,错了。”
宋宸不解:“请大人指点一二。”
“老臣已是位列宰相,权势早已不是心中所求。”罗正摸着发白的长须,目光看向窗外,两眼空空:“况且,殿下并非无权无势,老臣能看出,圣上是真心喜爱殿下的。”
宋宸冷哼一声:“他不过是忌惮宋烨年纪轻轻便权势双收,朝廷百官心中,皆将宋烨奉为太子人选。这恐怕……令他想起,他那自刎于瑶光寺的王兄吧。”
罗正有些感慨:“殿下长大了,看的很清。至于二皇子北静王,他与圣上在洛青之事就生了分歧,这段时日,钦安宫那边传唤王爷的次数也少了许多。”
宋宸打趣道:“既如此,他来扶我这个幺子。不过是看在我母妃的旧情,且剩下几个皇子皆是碌碌无为,游手好闲之人。你我都知,做这些皆是帝王权衡之术罢了。”
罗正听他完他这番话后,似是松了口气,抬眸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