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修罗场
迟迟等不到叶颜的答复,孟瑾年高悬的心直直往下坠去,最终像是跌入寒潭之中,哇凉哇凉。
“罢了,”他缓缓松开手,垂头丧气道,“怪我又强人所难了。”
“不是不是,”生怕他误会,叶颜连忙表态,“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其实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总顾虑这,顾虑那,迟迟下不了决断。
这叫啥?物极必反,谨慎过度成了杞人忧天!
“我并非不愿同你在一起——”
她话还未说完,孟瑾年已激动到抓紧她的手急声道:“太好了!只要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愿意一直留在我身边,一切都好说!”
叶颜:???我有说过这话吗?我刚刚要说啥来着?
她赶紧错开话题:“孟瑾年,你相信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孟瑾年愣了愣,虽奇怪她为何好端端问起这个,却斩钉截铁回道:“怎么可能,哪怕再相像的双生子也有些微差别,绝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的确如此,哪怕若兰与若华是同卵双胞胎,基因相似度再高,容貌也不可能一模一样,长期跟她俩一起生活的人理应辨别得出。
然而这姐妹二人自幼分开,同样在比较封闭的环境中长大,方外谷的人和兹兰国的人又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去,只要她俩不说,谁也不知道她们有个双生姊妹。
因此雪公子见到她时理所当然将她当成了若华,谨嵘见到若华时也理所当然将其当成了若兰;何况这两对人阔别两三年之久,纵然见到记忆里的容貌有些许变化,也想不到对方并非本人。
可如今她是叶府千金,若华是太子侧妃,见过她俩的人多了去了,如何防?
忧心哦!
“阿颜,”孟瑾年见她无精打采,关切地问,“你昨夜是不是又没睡好?还做噩梦?”
“是啊,夜夜做梦。”
可她没再梦到若兰的事,反而梦起自己在原世界的种种经历!
拜托,她对自己的事压根没兴趣好吧,眼下只急于知道若兰在那之后经历了什么!
这就好比正在看一部悬疑大片,眼见案情即将揭晓,突然“咔”一下出故障了!
简直让人抓心挠肝!
孟瑾年在心里酝酿片刻,一本正经提议:“要不我去陪你睡吧?”
“…………”
“我没开玩笑!”他神情严肃,言辞恳切,“你别跟其他人一样把我往坏处想嘛,咱俩都认识几年了,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是清楚,可哪个男子会如他这般坦然对未婚妻提出陪.睡?
若拒绝吧,他十有八九干出偷偷摸摸爬墙这种事。
唯恐这一担忧成真,叶颜好心提醒他:“你可别忘了,汀兰院里里外外高手云集,你晚上进得去吗?”
此法行不通,他又想一计:“那不如这样,我从宫里请两位教习嬷嬷回来,对叶夫人说你需要学习宫规礼仪,顺便学学拜堂礼仪,以免你日日辛苦来回,这段时日便在侯府住下,如何?”
她敢打包票,以孟瑾年这份机灵劲儿,求学时绝对是个令所有老师都头疼的学生,这借口一套一套的。
可惜她见多了这种爱耍小聪明的学生,偏爱拆招:“我去侯府住,那些暗卫不会跟过去吗?”
几日前孟瑾年才听叶颜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与阿颜之间也如同隔着条银河,顾长卿便是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的王母娘娘,天眼阁的暗卫便是阻拦他们见面的天兵天将。
哎!自古情人难成眷,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法也不可行,孟瑾年只好提出下下策:“要不然明日我陪你去趟太清寺,请尊佛像回来供在你房里,说不定有奇效?”
“…………”拜托!她是做梦,又不是家里闹鬼!
“不行不行,”他很快又自我否决这一建议,“万一把你这缕魂魄镇住了如何是好?”
越说越离谱了喂!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你许久未吸阳气——”
“闭嘴!”叶颜忍无可忍,一把捂住孟瑾年的嘴巴,恶声警告,“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让后面那十个兄弟揍你!”
结果这不正经的家伙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好在悠然居到了,否则马车里该闹出“惨案”了。
上回来悠然居,叶颜不曾见到陶老板,这回陶老板亲自恭候在门口,毕恭毕敬将他们迎进了后院一间厢房里。
厢房里除了雪公子,还有风公子。
风公子似乎挺自来熟,对小侯爷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又对叶颜拱拱手,唤了句“姑娘”。
叶颜怔了怔,旋即换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对风公子道:“小哥哥,别来无恙啊。”
风小哥哥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在翠熹山庄里见姑娘时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