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笑
赛事结束之后,众人纷纷离开荟萃楼,前往宴宾楼或汇香居用午膳。
宴宾楼是翠熹山庄两年前新建的酒楼,有三层,占地面积比汇香居整整大出两倍有余;比较旧的汇香居则自然而然沦为次一等的酒楼,消费也相对低一些。
吃饭的地方有好次之分,住宿的地方也有。
上等的是独栋木楼,如孟瑾年他们住的听松楼,这样的小楼只有十几栋,修建在小山岗顶端和半山腰,住宿条件最好,风光最好,私密性最好;中等的是小院,修建在山脚,小院紧挨着小院,环境雅致,私密性同样不错;下等的是大楼,楼里有许多客房,也有好次之分,相当于现代酒店的套房和标间。
四大才子作为宴宾楼特邀的评判,理所当然被奉为上宾,不但食宿与各种消费全免,还分到小院住,待遇也算相当不错了。
顾长卿易容成风的模样,从荟萃楼出来自是回到风公子入住的小院。
才走进屋里,还来不及坐下,阿青捧着几方笔盒进来。
“公子,有启国来的加急密信。”
公子特别交代过,一旦有启国来的加急密信即刻上呈,丁片刻不敢耽搁,快马加鞭送来翠熹山庄,结果在荟萃楼里找不到机会近公子的身,只好交给阿青。
顾长卿接过笔盒,顺口道:“去帮我倒壶茶来。”
阿青一下睁圆双目,“茶水也可以用来看密信了?多不保险啊!”
面对阿青,顾长卿总觉得心塞:“你家公子一路走来快渴死了!”
“哦哦,我这就去。”说完风风火火跑了出去。
顾长卿直摇头: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还非要假扮丫鬟来凑热闹,有够不让人省心的。
那是风不敢向公子打小报告,有外人的时候,阿青还装模作样乖乖杵在一旁,没外人的时候,都是风侍候她。
顾长卿一一打开笔盒,取出毛笔,四支毛笔皆用竹管制成,分别是斑竹、紫竹、棕竹、湘妃竹。
风公子是文人嘛,酷爱收集各种笔墨纸砚很正常,以这种方式传递消息最不引人注意。
天眼阁用来传递消息的手段不遑枚举,具体用何种物件取决于接收消息的人是何职业或处于何种环境,务求不引人怀疑。
不过就算密信不慎被人发现也泄露不了消息,因为信纸上的文字需以秘制药液兑水浸泡后方可显现。
等阿青倒来茶,顾长卿已拆开一枝毛笔;再等她端来一盆水,顾长卿已将毛笔尽数拆完。
这些事,换作别人根本无需公子吩咐,早提前安排妥当,就连小甲都比阿青懂事。
将药液滴入盆中,顾长卿将第一封密信平铺于水面之上,这才端起茶杯喝茶,等待字迹显现。
小甲是头脑不好不懂规矩,阿青则是个没规没矩的,公子去查看纸上内容,她也跟着凑过去看。
放眼整个天眼阁,唯有阿青敢在顾长卿面前如此放肆。
不过这也是顾长卿宠出来的,因为阿青是顾长卿的老师的亲孙女,相比其他人,他俩的关系要亲厚许多。
看完信,阿青莞尔,“预料之中,我就说波多和大梁定然以联姻的方式结盟。哈哈,这下陈怀熠老儿不敢轻举妄动了吧。”
“让乙晚上将消息送进宫。”上回阿青大闹齐云皇宫,这回顾长卿是不敢再派她去了。
阿青对此十分失望,原本还以为终于能吃上御膳房的糕点呢。
拆阅第二封密信之前,顾长卿道:“你再预料一下,启国接下来作何打算。”
阿青想了想,“我预料启国大军会改道而行,趁机扫清周边小国,否则狗皇帝咽不下那口气啊。”
第二封密信果如阿青所料,启国并未撤军,改道欺负小国去了。
“领军主将是何人?”顾长卿问。
“新封的那个……”阿青想半天也没想出来,连人姓氏都记不住,于是以“狗屁大将军”代称,“狗皇帝疑心重得很,顾家军他一个也不敢用。狗皇帝还蠢得不行,那狗屁大将军其实是邹寅的人。”
这粗鄙之语听得顾长卿直摇头,赶紧纠正她:“定远大将军,那人叫左赫玄。”
“他也配姓左!”阿青一脸不屑,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踩着自家亲伯父的尸骨上位,把他比作狗,狗都不乐意!”
顾长卿无奈失笑,打开第三封密信铺于水面上。
“种种迹象表明,邹寅这颗棋子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搅乱启国朝局,等宴承宣拿下皇位,启国皇室恐怕也要改姓宴了。”
阿青黛眉轻皱,不解地道:“宴承宣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后嗣也没有,要这天下有何用?”
“谁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子嗣,况且坐上皇位再纳后宫也不迟。”
“啧啧,这才是真正的狠人,对自己都够狠!”
密信字迹已现,阿青直接念出来:“邹恒失踪,下落不明,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