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神
夜已深,有些人却难以入眠。
一抹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里,低声道:“公子,我见到姑娘了。”
“嗯。”他也见到了。
“公子,我们要不要杀人灭口?”
“!!!”公子骇然,完全想不通他为何有此打算。
“啊?不用吗?万一姑娘泄露公子身份怎么办?”
原来他还会担心这个?公子无奈摇摇头,“她不会。”他相信她不会。
“哦……真不用灭口吗?”
公子:“……”
甲又问:“要不我去盯着姑娘?”
公子盯着他:“……”
甲点点头,“嗯,我懂了。”话落转身退出房间。
什么话都没说的公子完全不明白甲懂了什么。
初次见到甲的时候,公子便觉得他有些傻傻的,以为是年纪尚小,等甲长大后才发现原来他是真有些傻。
不过甲是他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习武奇才,可惜这样的奇才只能当个暗卫。
冷雨轻敲小楼窗,孤灯独照不眠夜。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一抹身影负手伫立于窗前,一站就是一整夜。
人在小的时候看到想要的东西,总会很直白的表达出来,可长大后,学会了克制、隐忍,因为明白了,有的人、有的东西注定不属于自己。
这世上,最无奈的事,不是求而不得。
而是,你连求的资格都没有。
天微微透亮,叶颜只觉才睡着,就被人吵醒了。
房外是丫鬟绿俏的声音,不知在同谁讲话。
“……小姐还在睡觉,您不能进去……真不能进去!男女有别……欸?小侯爷!”
小侯爷?孟瑾年!叶颜愤然坐起身,心中咒骂:天杀的孟瑾年,扰我清梦!
房门“砰”一声被踹开,孟瑾年冲绿俏眨眨眼,“你家小姐已经醒了。”说着抬脚便往房里走,边走边问,“阿颜,需要我服侍你更衣吗?”
叶颜倒抽一口凉气:孟瑾年被什么东西附身了?!
情急之下,绿俏哪还管得了犯不犯上,紧紧拽住小侯爷的衣袖,急得直跺脚,“小侯爷,您这样于礼不合!就算订过亲也不该这样!您这样……这样会坏了小姐的名声!”
“你会说出去吗?”孟瑾年歪着脑袋问绿俏。
“当然不会!”
孟瑾年伸手一划拉,“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不说就没人知道,那就坏不了你家小姐的名声。”
直把绿俏说得一愣一愣的。
乖乖!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孟瑾年吗?叶颜再也绷不住了,人设什么的崩就崩吧!冷着脸怒吼:“孟瑾年!你特么有病吧!”
“你有药吗?”孟瑾年歪着脑袋问,不待她开口,他自问自答,“当然有,你就是我唯一的解药。”
叶颜气得顺手抄起枕头奋力丢过去,孟瑾年一把接住,放在鼻前深嗅一下,赞了一声:“好香!”
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叶颜又捞起地上的鞋子砸了过去。
由于还陶醉在心上人的枕香之中,没有防备,孟瑾年的脑门被鞋子砸了个正着,“咚”一下栽倒在地,没动静了。
卧草!这绝对是碰瓷吧!!
绿俏忙蹲下去查看,大大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小姐解释:“小姐,小侯爷只是醉过去了。”
原来是喝多了!
“小姐,现在怎么办?”
“让他在地上躺着吧!”叶颜没好气地道,起身开始穿衣洗漱。
最后跨过孟瑾年走出去。
也不知孟瑾年到底喝了多少,直至叶颜吃过午饭打算回房补个觉,他还抱着枕头在地上躺着。
她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醉鬼,醉鬼嘟哝一句,翻了个身继续睡。
转身出去,朝隔壁喊了句“景行”,下一刻,景行直接翻围墙过来了。
叶颜欲哭无泪,觉得人身安全毫无保障,一个两个都能爬墙进她院子。
“怎么了?”景行不明所以。
她一手扶额,一手指了指房间。
景行走进去,被门口躺着的人绊了一个踉跄,惊到:“他怎么在你房里?”
“这个不重要。”叶颜捏了捏眉心,只觉头疼无比,“你赶紧把人弄走,我要补个觉。”
然后,孟瑾年被景行扛走了,至于扛哪去她才不想管。
她现在急需补觉,头疼!
宣王府里,顾长卿也觉头疼。
仰望倒挂屋檐上的少年,结果被明晃晃日头刺得头晕目眩,公子无奈沉声道:“你下来说话!”
“哦。”一个漂亮的空翻,甲稳稳落在公子身前,一五一十汇报,“原来姑娘是叶府千金小姐,还是姓孟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