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
梧桐料想他娘只是跟他闹着玩吓唬他的,但冷不丁的屁股上就落下一棍子来,顿时痛得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方大手一抖:他一半的力都没有用到,至于吗?
夏嬷嬷也唬了一跳,眼底划过一丝担心,别玩脱了,把她儿子给打废了呀。
但看到自家儿子那夸张的表情,夏嬷嬷的心瞬间落了定,示意再打。
打一下,梧桐就惨叫一声,一连打了五下,夏嬷嬷示意停下,这才又问道:“说不说?不说可继续咯?”
梧桐哭兮兮,“娘,您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说说看,你这几天帮公子办什么差的。”
梧桐一噎,他就知道,怪不得他娘敢这样有恃无恐的使唤方大方二呢,敢情后头有人撑腰。
亲娘呐,他可是亲儿子!连亲儿子都舍得坑。
他飞快往漆黑的内室看了一眼。
嘴里抵死不承认道:“什么办什么差?娘说什么呢?我就是出去见翠喜姑娘的!”
这嘴可真硬。
夏嬷嬷正想着是不是是再给儿子来点厉害的真架势?免得他以为闹着玩呢。
但还不等示意,内室突然就亮了起来,紧接着,门也开了。
夏嬷嬷忙起了身,迎上了里头走出来的方白氏,伸手扶了她坐过来。
方白氏挥挥手,示意方二将梧桐放开,又让两人都退下,这才看向梧桐道:“走吧。”
这就让他走?
梧桐以为自己幻听了。
“不然你还想留下来?”
梧桐摇头:不想。
他看了眼老太太,又不由看了眼自家娘,跟老太太告退,慢慢的往门口移,然后出了门,拔腿就跑。
一路跑回了青朴院,他才松了一大口气。
侧柏看见他,疑惑道:“你又回来作甚?”
不回了,今晚打死都不回了。
梧桐摆摆手,往屋里探了探头,“公子在做什么呢?”
侧柏道:“公子在沐浴。”
想了想,梧桐便即将自己刚刚“惨痛”的经历说给了好搭档侧柏听。
说罢,好奇问道:“一般老太太叫你去问公子的日常时,你都怎么应付的?”
他们可是公子的人,怎么能出卖公子呢?
侧柏其实也好奇这几日公子都交代了梧桐什么差事,但他跟梧桐两个,各司其职,他负责公子的日常起居和打理这院子,而梧桐负责跟公子出门,以及其他地方一些事宜。
不该他多问的,他向来不会多问。
只道:“你是不是傻?老太太让你走,你拔腿就跑,后头有刀子砍你呢?你这不是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要是真如你嘴里说得那样,你用得着跑?”
梧桐:……所以他算是不打自招?
侧柏见他反应过来了,这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其实老太太常叫我去问,也不是非得要从我嘴里知道什么。”
“但每回老太太找了我,公子都会去陪他老太太说说话。”
梧桐:“?”
他有些不明白。
便替了侧柏的活计,等公子沐完浴出来,拿着干帕子给他绞头发。
方从云看见他,微微一愣,而后便道:“说吧,出什么事了?”
他便将先才的事给说了。
闻言,方从云顿了顿,“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同你爹娘吃饭去吧。”
梧桐愣愣的应了,将帕子递回给了侧柏,傻不愣登的出去了,还是没明白这一出出的是打的什么谜眼子。
侧柏接回了自己的活计,给公子将头发绞干,再绾上一个发髻,插了一根扁方玉簪。
方从云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裳,转身,往外头去。
侧柏立马跟上,手里提着一盏灯笼,照着方从云往正院去的路。
正院里,方先生和方白氏正在等他吃晚饭。
晚饭不宜多,所以桌上只简单的四菜一汤,合胃口,也不会荤腥重,比起其他大户人家一顿饭的隆重来说,方家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本来,他们只是方氏的旁支,也就是当家人是个秀才,开了个族学,仅此而已。
方从云给祖母盛了一碗汤,嘴里道:“祖母,我中意一个姑娘,但对方家世比我好,我想,我只有中了秀才,上门提亲,人家才会考虑一二。”
方白氏听得又喜又愁,她就知道嘛,梧桐那一趟趟的,明显可疑得很,却原来,真是孙子这边有情况。
她喜的是孙子终于有了中意的姑娘,却愁孙子说的,这姑娘家世太好。
中了秀才上门提亲,别人都不定会欢喜答应,便可以想见了。
一时间,她便不由替孙子揪起了心。
孙子难得有这么一个中意的姑娘,要是娶不得,那岂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