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的伪装
阿莱特转过头对里德尔:“汤姆,你小时候就长得很高。”
小里德尔头发很黑,苍白瘦弱,穿着灰色的束腰袍子,腰很细,阿莱特想,大概孤儿院的伙食不怎么好。紧接着,敲门声响起,门开了——是个瘦骨嶙峋的女人,她的衣领上沾着酒渍,阿莱特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松子酒的味道。
“汤姆?有人来看你了。这位是邓布顿先生——对不起,是邓德波先生。他来告诉你——唉,还是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小里德尔眯着眼睛,微微打量起那位夫人身后站着的绅士,阿莱特也看向那个男人,不由一愣。
是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长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但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俊美。
“你好,汤姆。”邓布利多说着,上前伸出了手。
小里德尔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握了握。
阿莱特幽怨地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汤姆里德尔:“汤姆,我真羡慕你。”
汤姆里德尔轻笑一声,摸了摸阿莱特的头没有说话。
“我是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拿了把椅子坐在了小里德尔面前。
“教授?”里德尔重复了一句,他露出很警觉的神情。“是不是就像‘医生’一样?你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她叫你来给我检查检查的?”
他指着刚才那个女人离开的房门。
“不,不是。”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我不相信你。”小里德尔说,“她想让人来给我看看病,是不是?说实话!”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很响亮,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和蔼地微笑着。
那是命令的口吻,他一定是个很喜欢命令别人的人,他有一定的掌控欲。阿莱特想。
过了几秒钟,小里德尔的目光松弛下来,但他似乎更警觉了。
小里德尔不是很擅长伪装情绪,可是…阿莱特偏头看了一眼汤姆里德尔。
似乎身旁的他太会掩藏情绪了。
“你是谁?”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一所名叫霍格沃茨的学校里工作。我来邀请你到我的学校——你的新学校去念书,如果你愿意的话。”
“哦那太棒了。可惜我没疯。”
“我知道你没有疯。霍格沃茨不是一所疯子的学校,而是一所魔法学校。”
沉默。小里德尔呆住了,脸上毫无表情,但他的目光快速地轮番扫视着邓布利多的两只眼睛,似乎想从其中一只看出他在撒谎。
“魔法?”
“不错。”
“我早就知道我与众不同。”
“我早就知道我很特别。我早就知道这里头有点什么。”
“对,你的想法没有错。”邓布利多说,他收敛笑容,目光专注地看着里德尔,“你是一个巫师。”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的顺利,邓布利多给了小里德尔一只皮钱袋,告诉了他霍格沃茨的基金会帮助他完成学业,并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了小里德尔,又告诉了他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
“所有的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有一张火车票。”
小里德尔点了点头,两个人握了手,随后松开了手,邓布利多走到了门边。
“再见,汤姆。我们在霍格沃茨见。”
看起来这个男孩,除了有点小掌控欲,不怎么会掩饰情绪的缺点外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一个普通的多疑男孩。
“阿莱特,我们走吧。”汤姆第一次握住了阿莱特的手,他的手很冰凉,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阿莱特打了个颤,随后她握紧了里德尔的手,侧眸看着比自己高半个身子的里德尔,轻轻笑了笑。
于是那个气氛有些压抑的孤儿院就消失了,他们依旧站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
里德尔正要松开阿莱特的手,却没想到她抓的很紧,里德尔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丝暗芒,他的声音很温柔:“怎么了,阿莱特?”
“汤姆,我想看看真正的你。我们是朋友,对吗?朋友之间不需要伪装,不是吗?”
里德尔沉默了几秒钟,他仍然温和,他上前一步,低着身子,将阿莱特环在怀里,她的头只到里德尔的腰那儿。
阿莱特一怔,里德尔身上很冷,大概因为他只是一段记忆吧…
“阿莱特,我没有伪装,那就是我的童年。”里德尔轻轻道。
阿莱特的脑子炸开了锅,一片空白。她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肉眼可见地红了脸,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很…很抱歉……我…”
里德尔的声音太温柔了,他的嗓音低沉,吐字清晰,不是马尔福家抑扬顿挫的咏叹调,而是带着某种特殊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