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临雪城破

李辄诧然望向柳全，疾问：“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猛犸只是试探性攻击了一回，马上又撤了回去吗？”

主将营内，李辄为首，右边第一位是柳全，而后是他的副将云亭和一些其他廊檐的将领。左边第一是肖青云，其次是七星源、翔安和白黎三方派军协助的将领。

“殿下走后第七日，猛犸便来了第二次攻击。而且，不是一只，是十几只。”

云亭随即说：“说它们是试探性的攻击，是它们与第一次全然不同。我们按照殿下之前说的，用毒，攻击猛犸的眼睛和异人的头颅，可异人全身罩得密不透风根本做不到，一击毙中异人的头颅。而猛犸的眼睛，直接是闭起来的。它们，居然可以不用眼睛！”

“不用眼睛？”

云亭点点头。

这一线索，让李辄几乎肯定，真正的对手，是异人。猛犸只是他们的屠戮的工具。

肖青云丧然的说：“十几只跑过来，只如山崩地裂。所有人原来就是一颗尘土。甚至来不及反抗，临雪城便如草推的一般，一碰便散了……”

肖青云的英气，好似都熄灭了，她木然地看着李辄，继续说，“在绝对的力量优势面前，一切的战术，都不值一提。”

当时，临雪城倒了一大片，近三成的人当即便被倒塌的墙压死了。异人驾着猛犸在临雪城上肆意的嬉闹，像占领高地的敌人，宣誓着自己高高在上的胜利。

云亭回忆起来，全是劫后余生的味道，最后才说：“幸好，是有七星源、翔安和白黎三方将士得到皇上命令，恰好赶来。几乎两万的兵马。异人和猛犸便陆续退到雪域更深处。甚至未有与大军起正面冲突的意图。”

众人表示赞同的点点头。

“数量积聚到一定程度，力量便是巨大的。”

“殿下说得是，”柳全接话，“如今，廊檐的全部兵马是三万八千多人。算上临雪城幸存下来能用的人马，也便是四万左右。只怕，仍是不够。”

“尚有五万的人马在路上。父皇下令，应对猛犸之敌，是要以整国之力。必要时，周边仍和驻地的军队，都可调用。”

说着，李辄拿出一方黑金色的子虎符。

王有虎符，分为母子二符。母符，可调动大沥境内所有军队，所到之处，莫有不从。

子符，可一次调动数量五万内军队。虽如此，帝王的调兵之权，还是很少下移。

临行前，老皇帝说，“十一，朕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父皇……”

“父皇，儿臣都懂。儿臣不会辜负父皇期望，儿臣会击退猛犸！”

李辄早就看透这个自私庸碌的帝王与父亲，捏着子虎符只庆幸，他还有一丝为国为民的底线。没有因猜忌，捆住这个即将代他御驾亲征的皇子。

众人见了子虎符，都放下一半心来。并不是兵马的保证，而是它代表着，帝王对此事的重视。

柳全随即道：“对了，仍有一事，仍需要殿下来定夺。”

“何事？”

“临雪城如今破了，猛犸若是进攻，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廊檐。我想问殿下，是否要疏散廊檐的百姓？”

这的确是个问题。

若疏散，百姓很容易联想到，是不是猛犸太强大，才需要他们背井离乡，躲避战乱。一旦处理不好，便很可能再卷成一场巨大的动荡流言。

可若不疏散，万一猛犸来势凶猛，便是将普通百姓拉到死亡的深渊中。

李辄思索了片刻，才回道：“人善逐利。本王会下令，让更南边的几个州郡，下发一些吸引人口定居的惠利政策。再者，柳大人，你回去后，通知廊檐知府一番，让他增加几成廊檐的赋税。不过，不要太过分。因为始终会有人会不愿搬走。本王目的又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不要弄得百姓既走不了，又无法生存。”

柳全不禁微微睁大双眼，心下暗暗佩服，到底是皇子，自己想破了脑袋也不知如何解决，生怕一不小心猛犸没赶走，还弄得自己地盘上满城风雨。

于是应了声，便往外走。

该说的事，都禀告了，其余几人便也都行礼告退。

“肖城主，留一下。”

肖青云闻言，怏怏地又坐回了位置上。

等人都走后，肖青云说：“殿下，如今这声城主，在下已经担不起了。”

李辄从主位走下去，陈恳说：

“我很抱歉。”

“殿下已经尽力了。而且，我该谢殿下当初的坚持，”肖青云自嘲笑了一声，“若不是殿下昼夜不停赶到皇城，皇上又派人昼夜不停命三地驻军援助临雪城。那一万五千的援兵也无法及时赶到。我如今便也不能站在殿下面前了。”

“我指的是，城主之位。”李辄知道肖青云对城主之位的看重和执念。

“若是城主之位，殿下更不必了。城都没有了，还哪里来的城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