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
去抓,但费了一番功夫没抓住罢了。
“好吧,姑且相信你,我有一个主意,不如你随我去一品楼,让一品楼的大师傅宰了这只鸡,如何?”
唐婳掂量着手上的鸡,笑得弯月似的眼中露出一丝精光,然而老者却不上当,摆手道:“不去不去,老朽可没钱请你这丫头,嘿嘿,想讹老朽的钱,丫头你还差得远呢!”
老者笑得幸灾乐祸,正为自己的机智得意,顺便赏给唐婳一个不屑的眼神,然而唐婳的下一句却让他惊得转头,眼中的笑消失殆尽。
“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告诉官府了,你的画像就会被贴满大街小巷,到时候,你还怎么偷鸡?当然,你要是跟我去一品楼,我就不去官府,我不仅不去官府,我还不让你出钱,怎么样?”
老者一屁股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气鼓鼓地抱拳似乎在思索,时不时望着唐婳手上的鸡,最后痛心道:“那便随你去,你这丫头可得守信啊,不然你永远没有鸡吃!”
老者摇头晃脑站起,边走边让唐婳发誓,唐婳跟在他身后,东想一句西想一句,发了一个长长的誓,老者这才放下双臂。
“我说完了,但老人家你也得发誓,你发誓你不会逃跑,不然你也永远没有鸡吃,不仅没有鸡,连一丁点肉丝都吃不到!”
唐婳防着老头逃跑,又细数了几样一品楼的特色菜,做了个飞的手势,好整以暇地看着老者。
老者脚步一顿,脸涨得通红,像一只蔫了的茄子,唐婳忍笑催促他发誓,他死活不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品楼门口。
雕花门前,一个熟悉的身影焦急地张望着,来来回回的步子仿佛都跨出了残影,终于在看到唐婳后迎上来:“妹子,你可来了!”
张三忍住哭腔,推着唐婳,唐婳随着他迈步,一双杏眼一直留意着身后的老者,一刹那,她眼疾手快地拉住偷摸转身的老者,就这样,她右手牵着鸡,左手拽着老者,慢悠悠地随张三进了一品楼。
“这老头是谁?”
张三上下打量着老者,看老者衣衫褴褛,一头白发乱糟糟披在身后,他眼神不善。
“哼!”
老者轻哼一声,鄙夷地瞪着张三,而后眼神转向拽着他不放的手。
唐婳仿佛没看到老者鄙夷的目光,笑呵呵将手中的鸡交给张三,吩咐了店小二,她接着拽着老者去找扶苏、宋玉。
片刻后,一品楼的雅间中,店小二小松新上的一盘酱肘子还没等放下,眼前一道残影闪过,他手上的酱肘子便被夺去,怔愣间,坐在唐婳里侧的老者已经将一只肘子风卷残云般扫荡一半。
唐婳讪笑着望着扶苏面前空荡荡的杯盘,手肘悄悄推着身旁的老者,然而,埋头苦干肘子的老者不为所动,唐婳只得祭出杀手锏。
“公子,这老者便是刺客的传话人,上次便是他引我到郊外与其余人汇合。”
话音刚落,正在干肘子的老者似乎是噎住了,他剧烈地咳嗽着,抬头不可置信地扫视了在座的一圈人,顾不上肘子,闪身破窗而出。
事情发生只是短短一瞬,唐婳根本来不及反应,一旁的宋玉也是如此,回过神来拍手称赞:“果真高人也。”
唐婳冲到窗前,敞开的一扇菱格木窗还在摇摆,然而楼上楼下哪还有老者的身影!
“公子,快派人,呃,我的意思是劳烦公子派人去追,这老者分明是有鬼,他果然和那群刺客有关系。”
扶苏半抬的眼眸目光望向窗外,点头间,藏在暗处的影子冲向大街小巷,继而,他的目光投在倚在窗前的唐婳身上:“难道唐姑娘之前便是去寻这老者,是为了帮子苏抓住刺客?”
唐婳点头承认,扶苏眼波流转,点点微光连同将要溢出的笑意随着他敛眸后隐入墨色瞳孔,就如同秋日暖阳照不到的半边楼阁,沉淀了一层层名为思绪的尘埃。
“唐姑娘是在何处找到这老者的?”
宋玉顺着扶苏大吐心中疑惑,与此同时,一些隐秘的答案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自然是在城外的竹林,宋大人怎会不知?”
唐婳讥讽一笑,她与宋玉打交道这么久,怎会不明白他话里有话的时候。
“子渊,你失礼了。”
扶苏回过神,朝宋玉使了个眼色,宋玉摇着一把不知从哪拿出的扇子,不自然道:“唐姑娘,多有得罪,郊外竹林确实有在下的人潜伏着,若是惊扰了姑娘的朋友,见谅。”
经过“昨日”,唐婳确定,宋玉果然从阿飞闯天牢的时候便派人跟着他了,但是她不相信一言不合便甩刀的刺客是宋玉的人,而宋玉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不过,据在下所知,唐姑娘你的这位朋友似乎处境不妙,盯着他的可不止在下一人。”
宋玉难得善意地暗示,唐婳若有所思,扶苏站起身,宽大袖摆中似乎藏着一纸公文,他急切道:“唐姑娘的宅子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