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
布莱克的冬季晚餐相当丰盛:胡萝卜葛缕子汤,巴黎炖野兔配肉米饭,托斯卡纳野蘑菇,杏仁酪,花楸莓冻搭配胡桃枣椰馅饼,搭配的是陈年希波克拉斯酒——都是一些非常传统的巫师菜肴。
格里莫广场12号在这种时候也是会装扮一新的,所有人都围坐在餐室里,女人脖子上的项链和耳环闪闪发光,男人穿着标准的礼袍,晚餐永远是一天中最为正式的一顿,更何况现在邻近圣诞,是一个家人团聚的季节。
今天被邀请的是曾经姓布莱克的女性亲属们,贝拉和茜茜也都回来了,当然,和麻瓜出身私奔的安多米达并不会出现。
小天狼星早早退席了,雷古勒斯留了下来,耐心听完西格纳斯叔叔每年大同小异的抱怨,和柳克丽霞婶婶的丈夫伊格内修斯普威特谈论了下未来的职业规划——圣芒戈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即使是雷古勒斯也会对治疗师这个职业方向感兴趣,那里也几乎没什么,没见过世面的麻瓜出身或者混血。
他走上扶梯的时候眼神轻轻掠过那一排被用作装饰的家养小精灵头像,它们也带上了圣诞帽,除尘咒让它们看起来保存状态很好。这是纯血家族炫耀财富的方式,而克利切的亲人们也因为可以永远作为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一员留在这里而感到自豪,这是他们一辈子服务到干不动之后的奖赏。
小天狼星去了格兰芬多之后就极其厌恶这排东西,而他的同学们却没少在墙上挂猎获的牡鹿或羚羊硝制后的脑袋。
雷古勒斯站在那扇门前,叹气,轻轻敲响。
小天狼星把门拉开了,发育年龄上的差距让他们的身高差骤然拉大,他几乎比他高了一个头,黑头发乱糟糟的,但因为留得长的缘故看起来并不像鸡窝那样不驯,看起来更有些,不羁色彩。
“有什么事情吗?”他的灰眼睛里闪着火光。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雷古勒斯的手在礼袍的兜里攥紧。
“你可以站在门口说。”小天狼星看起来还握着门把手,低着头,神色晦明不清,他以前总是喜欢闯进雷古勒斯的房间,肆意嘲笑雷古勒斯的装饰爱好,所以恐怕也把他当成了这样的人。
“恐怕在外面不太方便。”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在调动全身的控制力和耐心。
“进来吧。”小天狼星把房门往后一拉,嘴角还带着嘲讽的笑意,“希望不要污染了你的眼睛。”迎面就是两面巨大的金红色旗帜,密密麻麻的麻瓜海报几乎把银灰色墙纸的每一寸都覆盖住。雷古勒斯下意识的抬头看顶上的枝形吊灯,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摸到什么方向是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门钥匙,又或者像雪盲症爆发的人,被刺得眼睛发痛。
“你这表现得好像你从来没进来过。”小天狼星在他背后笑。
“一时没有适应。”雷古勒斯如是回复,“邓布利多有告诉你们吗?学校里有一条蛇怪。”他听见小天狼星的呼吸声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如常运转,但是他把门关上了。
“霍格沃茨有什么都不奇怪吧?”小天狼星的语气带点嘲讽,“大惊小怪的。”
“是啊,但是伤人事件发生绝对不是任何人希望看到的。”雷古勒斯在看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是一个讨人厌的冬天,一直不停地下雪,而没有放晴的迹象,这意味着潮湿、病菌和无处不在的入骨寒冷,“听说你今年早些时候被邓布利多谈话了。”就在斯拉格霍恩的万圣节宴会之前一点的事情,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小天狼星在那场宴会上异常的沉默,那件事只在小范围里面传播,而很巧雷古勒斯在这个范围里面,自然会有人有意无意在他面前说小天狼星的事情。
“这就是你要找我说得事吗?”小天狼星到床边去取一个细颈的水晶玻璃凉水瓶,难得他打算招待他点喝的。
“你知道老爹今年夏天的时候换了什么药吗?”雷古勒斯在他的床上坐下来,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下。
“能有什么?”小天狼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给他倒了杯水递过来,水晶玻璃的杯子底下是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龙,在杯子底下游走着,“他不是就是这样——总是不好,也总是不坏。”
“你知道底野迦的吧。”雷古勒斯觉得自己已经有把握把某个保守了一年秘密的一角揭开了,他对此感到一种痛快的乐趣,“万能灵药。”
“真得存在这种东西?”小天狼星在给自己倒水,他的桌子上散乱得堆放着一些羊皮纸,羽毛笔之类的,信件倒也有另外一个文件架,“那我不如相信魔法石和长生不老药。”巫师总是能活得很长,这些辅助药品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不过大部分情况下巫师活得长只是因为,能够活得长。
“如果只是让人舒服一点呢?”雷古勒斯现在在笑了,“觉得自己没问题了,可以掌握一切。”
现在轮到小天狼星失态了。
雷古勒斯捧着他的玻璃杯,慢慢的喝水,杯子底玻璃里的小龙灵活得扭来扭去,“东西是从贝拉那里流出来的,老爹,我说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