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命运的齿轮
陈逸州自从那次回到家就对小秋念念不忘,但因为乱跑,就被妈妈管的很严,一直都没有机会来找她,但他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他来找我了。
他很明显的看穿了赵叔的谎言,因为房间地上我的书包写着我的名字,没想到那个丫头还写的一手好字。
他也很清楚看穿了赵叔不是个好人,陈逸州的爸爸是个缉毒特警,妈妈是心理咨询师,耳濡目染下,他也会一些反侦察的能力。
一眼就看出来房间里有蹊跷,并在厕所找到了我,他拖着狼狈不堪的我,还要躲着楼下在找砸玻璃的人的赵叔。
他还是成功了,带我上了公交车。他把他身上唯一的外套穿在了我身上。路上的人虽有惊讶,但是在这个贫穷的巷子里,人们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吃穿住行。
“怎么办,不能带你去医院,也不能带你去找警察。那些人,不会管你生死,最后还是会把你送回去。”他甚至为我掉了眼泪,那个看一切都云淡风轻的小少爷,不知是因为害怕,可能也有那么有点点心疼的为我掉眼泪。
他也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脏污,真的很轻很轻,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
“你别怕,我既然救你出来了,就不会不管你。大不了我陪你去流浪。”他对我嫣然一笑。
我却没有力气去回应他。但这一丝丝温暖与柔情还是抚平了一点点被疼痛覆盖住的已经冰冷的心。那将成为我今后心中对人性唯一的希望。
陈逸州不知带我来到了何处,下了公交车,又坐了出租车。现在来到了泥泞的土路上。
像刚下完一场大雨,路上全都是坑坑洼洼的土坑。他背着着我走了很远,还跟我说了很多话。
“小丫头,你别睡,大半夜的走山路,我有点害怕。你听我跟你说,你点点头回应我就行了。”
“我们现在是去我外婆家,我外婆可慈祥了,特别喜欢小孩子,而且她会中医,可以治疗你的伤。”
我听见他的声音渐近渐远,有时很清晰,有时却很模糊。
“我要是早点来找你就好了,你被欺负成这个样子,我当大哥的太不负责了。”
在我失去最后的意识前,我分明听到了他的啜泣声。
冬天里的大山,大地更显得全无一点生机了:群山萧索,百树凋零,不见鸟飞,不闻兽叫,乍看去,就像低垂的云幕前面,凝固着一幅死气沉沉的图画。
只有北风还在我耳边呼呼作响,似乎在跟我说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哪怕是为了我身下已经去行尸走肉的般的小男孩,也要活下去。
“陈逸州,以后我为你活。”
这句话我不知道是在心里说的,还是已经说出口被陈逸州听见了。不管怎样,我也有了过下去的动力。
陈逸州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走到了他外婆家,在门口筋疲力竭的倒了下去。
外婆听见门外的声动,在窗外看了看,才急忙跑出来,把我和陈逸州抱了进来。放了炕上重新烧火给我们取暖。
“这女子真是造孽啊,这是被谁打成这样了,五脏倨受损啊,这骨头在这里怕是也不好治啊,我得赶紧去请那老头子来帮忙。”
外婆口中的老头子是山中以前的老猎人,以前打猎什么都见识过了,跌打损伤都有丰富的经验。
那个年代山中没有医生,都是靠山中人的摸爬滚打实战经验的来的。
有了猎人爷爷的帮忙,再加上外婆的中药下肚,我渐渐有了意识,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模模糊糊的意识中,我听见了陈逸州急急忙忙的声音。
“不行,不行,外婆,不能送她去医院,你送她去医院,不是送她去死嘛!医院肯定会又把她送回去,坚决不行。”
陈逸州暖和了一会儿,醒了过来,但还是紧紧的缩在被窝里,听到外婆要送我去医院,不顾身上的冰冷一把把被子掀开,站起来激动的说。
“你这小子,你最好给我如实招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婆不动如山的坐在椅子上,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让陈逸州吓成缩头乌龟,乖乖的把我和他的经历的一切徐徐讲给外婆听。
“可怜啊,估计你带着孩子出来,她父母也不会再去找她,巴不得她在这世上消失。”
“刚才我也跟你妈说了你跑到我这里来,马上要放寒假了,你妈也同意你在我这里过寒假,也罢,咱婆孙走一步看一步,救救这个女子吧。”
我又遇到了一个好人。
清晨,窗外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飘落在地上一从一从的覆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听见陈逸州在耳边轻轻的呼唤我。
“快起来喝药了,小丫头。”
如此反复几次,我强撑着不适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陈逸州的外婆家还是以前的泥瓦房,陈逸州站在炕上甚至能摸到房顶,小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