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们也进学校吧,陈夕。”
董若彩该是没看到雀斑少女,又或者,她们产生了嫌隙?她对董若彩微笑点头,“谢谢你。”
熟悉的声音叫喊着小夕的名字,陈聪小跑着到她身边,眼神欣慰,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二姐也看到刚才的一幕吗?她这么想着,没有半点羞涩,眼睛自然扫过陈聪肩上垂下的书包。
二姐的书包好像比大家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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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时间飞快,开学日是周三,因此只上三天学,就迎来双休日。
天刚蒙蒙亮,陈朝就摸出去玩了,七八点钟,妈妈起床收拾家务大扫除,陈聪给妈妈打下手。
陈夕瞧着她们忙作一团,羡慕不已,二姐真是天生一副好脑子啊,作业在学校就写完了,在家从不学习,而她要先将老师上课讲的内容结合笔记再看一遍,否则作业做起来一头雾水。
“小夕,给我看看……”
妈妈推开虚掩的门,来回倒弄手里的几盘磁带,塑料壳上的贴纸黄渍明显,划痕和坑洼磨损了人脸,依稀辨认出“邓丽君”三个字。
“磁带怎么了吗?”
“放不出歌了,怎么搞的?”
二姐此时在客厅帮忙,妈妈却走到小屋问陈夕,幸好陈聪不会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
妈妈老是说她遗传了自己的好嗓子,所以遇到难题就找陈夕,她不明白其中的关联,但老妈说的有几分道理,她觉得自己有待商榷的智商说不好也是遗传。
“带子断了吧?你放在录音机里试过了吗?”
“反面可以,正面在录音机里转到头了也没声。”
“那就只能一直听B面了。”
“麻烦……这样,你帮我去磁带店买新的。”
陈夕对这位歌手不熟悉,但听妈妈说过人已经不在世,不知道磁带店是否还能买到。
磁带店在镇中心的商业街,这条街以前叫集市。“你去干啥去了?”“出门赶大集”,这样的对话时常发生,还没等她明白赶集是怎么一回事,就渐渐没人用这个词了,集市也不知何时开始叫商业街。
两元店隔壁的一间小门脸,原本挂着“老刘磁带店”的招牌上赫赫然写着“老刘音像店”。站在街对面,远远望见窗户敞开的店面,老板正吹着油腻的风扇,身上永远是大小不合适的蓝白色条纹衫。
老刘还是那个老刘,店什么时候变音像店了。
陈夕穿过马路,走近门店,这才注意到,门口蹲着一个少年。
少年白色的短袖外套了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身旁堆积着五六个破败的纸壳箱,他拿起盒子里的磁带一一对照,翻看。
少年的刘海长度莫名让陈夕想起林晓峰,不过她只瞧一眼,就知道他是和林晓峰完全不同的人。
箱子歪在店门口正当中,挡了陈夕的路,她不想打扰别人,蹭着边绕开纸箱,一不小心,鞋尖踢到一个箱子边缘。
箱子发出声响,引得少年抬头,他抬头不过一两秒,又迅速将头低下,歪到一旁。
陈夕本觉得奇怪,猛地意识到,出门前穿的短裙长度只有大腿的一半,他一定是看到了……
她的脸红到耳根子,双手压着裙子的褶皱,贴紧大腿,寸步挪进音像店。
“现在哪儿还有人听磁带啊。”
老板笨重的身体晃动座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我这啊,改音像店了,小姑娘,买专辑吧,看看,流行的歌都有。”
“可我只想要磁带,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今天咋都扎堆儿来问磁带……呐呐呐,门口的箱子,你自己找吧”,老板指了指门口的箱子,“不过那箱子里的有年头了,能不能放了我不保准,你呀,选完以后,去后头的屋里,插进录音机听听。”
陈夕点点头,磨蹭着回到门口,少年还蹲在原处,一张一张寻找着,她想起刚才的事,捏起裙摆多余宽松的褶皱,合拢双腿,扭捏地蹲到少年旁边。
少年似乎聆听到她与店主的谈话,没再看她,却给她腾出一个落脚的空间。
蝉声不停地鸣叫,此起彼伏,纸箱霸占门前的阴凉,两人的后背暴露在强烈刺眼的阳光下,直射着,炙烤着。
陈夕开始头脑发晕的时候,身边的少年猛然起身,呼吸急促,捎带着兴奋,刮起一阵风。几乎是同时,陈夕手边“啪嗒”一声,《小城故事》的磁带,也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少年攥着手中的磁带跑进音像店试听,陈夕靠近的时候,他那盘磁带已经开始播放。
“寂寞围绕着电视,垂死坚持,在两点半消失……”
好熟悉的旋律。好像是晚间电视节目结束以后,电视台经常放的曲子。
听到这首曲子,就意味着今天的放送结束,该上床睡觉了,它的旋律对陈夕来说,夹杂了一些不舍,一些伤感,但躺在床上,望着孤独的天花板,大脑又控制不住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