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炮灰是路人甲
柳悬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沈余心里多少有点发毛。
她别开对上的视线,挑明话题,“公子过来这儿是?”
柳悬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帮北夏长公主治病了。”
“总不能大老远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你一眼吧?”接着,他对上沈余看来的视线,眉尾微微挑起,意有所指。
沈余听着,笑容立马真切了些,“瞧公子这说来说去的,最后还不是过来看我的。”
柳悬敛眉,拿起手中的茶轻抿了口,没有反驳道:“也就是你,一个小没良心的。我那院子都给打扫好了,结果呢?”
结果一转眼人没了。
沈余有些心虚,往旁边去了去,摸着鼻子,讪讪补充道:“这可不能怪我。”
一旁没说过话的清远见两人自然的互动,尤其是在看向沈余时,脸上满是欣慰,说道:“柳施主请老衲过来,便是为了这位女施主吗?”
柳悬指腹擦着杯壁,将视线投向沈余。
沈余闻言一愣,表情收敛,有些歉意朝着清远笑了下后,朝着柳悬纠结道:“公子能否随我出去一下?”
柳悬心中诧异,倒也没说什么,起身随着她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就近走到了湖边的一处小亭里。
柳悬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周围的景色,等着沈余开口。
沈余斟酌着语言,一路上想了太多,此时竟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水里的鱼逐渐蓄到亭边,等着被人喂食。
柳悬余光扫了眼身侧不远的人,微微侧头,“你这是要交代给我什么终身大事吗?”
沈余一时没听清,不明所以的嗯了一声。
柳悬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随手拾起小阶上的鱼食朝着她掷了一粒。
不偏不倚正巧砸在沈余的额头上。
沈余一动,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突然加重音量朝他吼了一句,“公子!”
柳悬压了压耳朵,“我还没老到听不见声音。”
沈余声音一滞,被噎在喉咙里,涨红了脸。
“慢些说,我仔细听着呢。”柳悬开始往湖里扔洒鱼食。
看着鱼群聚集争食的场景,好心情的弯起了眼。
沈余调理好气息,鼓起勇气,往前凑了凑,神色认真的轻声问道:“公子,我可以相信你吗?”
信任你带来的人吗?
她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北夏的,而对面的是北夏的敌人。
作为春花,她可以相信柳悬。但是作为北夏的长公主,她不敢,更不能轻易的去凭借浅显的好感来相信。
柳悬听出她语气中的严肃,给鱼送食的手稍顿,将手里的东西继续投向水面,“在说什么傻话。”
沈余抿唇,声音沉闷,摇头,“这不是傻话。”
“公子以前说的,我都记得。你的身份,春花可以不在意。但是夏云菀不可以不在意。”
“所以我真得很想知道答案。”
柳悬见不得她这副落寞的模样,稍稍别开了眼。敛起表情,坐直身体,拿出锦帕仔细地擦了擦手。
“你可以相信我。”
他起身朝着沈余走了几步,拿另一只手的手指,点了点沈余的额头,见对方面露委屈的望过来时,含着笑意道:“春花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沈余收回自以为恶狠狠的眼神,不解的问道。
“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柳悬眸色微凝,里面倒映着沈余不解的脸,他嘴角笑容变得浅淡,“在之前从未有出现过的人。”
沈余听不懂,然而还未来得及深想就被柳悬打断,道:“所以这是件好事。”
“什么?”
“我对你的兴趣比北夏大。”柳悬朝着她抬了下眉,道:“你大可以将心放回肚子。”
“我会比任何人都值得让你相信的。”
听此,沈余的心不但没放回肚子,反问跳得快冲到了嗓子眼。
柳悬见她这副一惊一乍的模样,眼神挑剔,忍住嫌弃重新又给她理了一遍,慢悠悠的给她解释,“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清远。他可是个自称从来不害人的老顽固。”
“算了,治病的人是他,又不是我。你还是直接回去问他好了。我在这儿浪费什么口舌。”
言罢,他先沈余一步往回走。
沈余刚开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快要遇见来往的人时,向前快走了几步,与柳悬并肩而行。
“公子。”
她像是只兔子一样,猛地出现旁边。
“说。”柳悬将被吓得跳起的神经按回去,言简意赅。
“我其实挺高兴的。”柳悬的步子迈得太大,沈余不得已开始小跑,争取跟上对方的步伐。
柳悬身体一顿,余光扫向在自己旁边忙忙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