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炮灰是路人甲

少。

他方一坐下，身后跟着的张总管就端着一壶新沏好的茶走了进来。

“小菀尝尝，张式开泡茶的手艺不错。”

张式开就是张总管的大名。

沈余扫了他一眼，此时的夏云启正弯着眼，轻抿手中的茶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气息。

而张总管刚好将她手边的杯子倒满。

沈余没多想，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略带干涩的茶水在唇齿流转，给沈余的第一感觉就是难喝，甚至难以下咽。

她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不动声色的重新端起茶碗，借着袖子掩盖将茶水吐了出去。

“怎么样？”夏云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倚在桌子上。虽是放松的姿态，但是眉宇间缠满了郁气。

一旁的张总管仿佛见怪不怪般得走到他的身后，动作熟练地为其按压着穴位。

沈余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将视线移开。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手缓缓的倚住额头，“皇兄，我想听你讲讲我们以前的事。”

夏云启睁开眼，眸色清明了些许，他抬手制止张总管的动作。

沈余看着老老实实退到一旁的张总管，张口道：“张总管，这里的风有些凉了，去帮皇兄拿个毯子过来吧！”

张总管身形一动，就听沈余继续道：“你一定知道哪条毯子最和皇兄心意。”

张总管努力的控制住脸上的表情，看着沈余道：“老奴知道了。”

夏云启轻笑着看着一切，等人走后，指尖拨弄着眼前的杯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余将自己的茶水泼在地上，叹了口气，“只是觉得在皇兄眼里，同张总管乡比，我倒像是个外人了。”

夏云启的余光停在浸在地面的水渍处，唇瓣动了动，声音多了丝暗哑，看上去心不在焉，“怎么会？”

沈余起身走到他面前，“那皇兄说，是我重要，还是这茶重要？”

夏云启视线移开，明明简单的问题硬是愣生生的滞了几秒。

“看来皇兄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想我。”沈余嘴角有些讽刺，准备离开的一刹那，手腕被人拉住，“自然是，自然是……”

夏云启身体诡异的颤抖，扣住她手腕的手格外用力，声音却是轻飘飘的，“小菀。”

说出小菀二字后，他整个人犹如脱水一般，向前倾倒，额头抵在沈余的身上。

沈余看着由远及近的张总管，第一次感觉到了愤怒，一股完全不应该属于她的杀意在心底蔓延。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垂眸扫了眼还没喝完的茶，趁着张总管过来，柔声道：“既然小菀重要，那皇兄不喝这茶了可不可以？”

张总管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看过来，但不过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外面的天也快黑了。长公主该回去了，是不是陛下。”

“小菀该回去了。”话落，夏云启抬头，表情呆滞的重复道。

沈余愣了一下，但是手间的力度让她回过了神，“今晚我不回去。”

“方才皇兄同我讲了些以前的事，还有些趣事没说，所以我想留下，皇兄可以吗？”

夏云启动了动，动作缓慢地睁开眼睛，瞳孔略微涣散，道：“自然可以。”

张总管闻言嘴皮子一动，还想说什么，沈余见此快速打断道：“张总管既然我都要留下了，那就麻烦你去准备一下我住的地方。”

张总管眼皮子掀了下，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老奴这就下去。”

“不过陛下，这茶水凉了，怕是喝了会坏肚子，老奴就端下去了。”

说着，他走过来端起桌上的茶水准备离开。

沈余能明显感觉到夏云启的身体一僵，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抿了抿唇，越过前面的人挥手，将张总管手里的茶壶打翻。

清脆的声音响起，苦涩的茶香弥漫。

“废物，一个茶水还值得浪费时间。”沈余挑了下眉宇，“做奴才的手脚就是要麻利，你这磨磨蹭蹭的看着让人心烦！”

“奴才……”

“怎么还要我请你走不成！”沈余学着之前夏云启的模样，阴沉着张脸，抬手按了按发紧的额角。

“陛下！”张总管看着手上的茶渍，心疼了一瞬。

夏云启背对着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公主的话你没听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