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朝日
风湮途经闽江,贪恋美景便在江头浪荡许久。
闽江的人和顺,说话都是柔柔的,街心挂着各色画扇、画伞,美人、江山千姿百态,他看着伞想起那一年落在伞上的朱砂,阿舞也喜欢画伞呢!逛遍了整条街,伞却没有再合意的,却看到了捧着茉莉花的小女孩,那眼中的慌乱带着泪水都快要溢出来了。
“为什么没人买花?大家看上去都很和善。”
“客官不知,客官怕是外乡人吧!这本地人都喜好色彩,您看这画也就知道了,大家最喜好的是颜色最好的芍药牡丹,这茉莉花……再说这本地人虽和善,您却能看到大家行色匆匆,大家各司其职,看去一片祥和,说不好听点叫冷漠,大家都太独立,不愿意接受别人帮助,也自然不会去帮助别人。闽地是没有乞儿的,不是富裕,而是乞儿根本活不下去。”
风湮不好评判,只模棱两可一句:“也算平安!”放下手中的伞过去。
女娃娃的花抱在怀里,人已经躲在角落痛哭,感觉有人忙抹泪抬头,只看见一张极美的脸,一时惊慌差点碰倒花盆。慌忙抱住花便要跑,身后一声:“我要买花。”很有力的声音,爽快果决,不是本地人。
男的?女娃娃回头看,长发纷乱,簪着一支金簪,是男子衣着,可这样好看……“买花?”
“嗯。”他拿出银两摊开手。
女娃娃破涕为笑,倒是和这茉莉一样白嫩,伸手把花给他。
“钱给你,花我就不要了。”
女娃娃顿时皱起眉头,像个包子,捧花的手收回。“小的穷,却知道买卖是怎么回事。您若是如此,就是阿娘知道也会不要,阿娘不吃药也是白给。”
风湮顿时想起那买卖人的话,拿过花,把钱给她。
“啊,这太多了,老爷有三十钱吗?”
风湮转眼一想,又把花给她,道:“最少就是一两了,这钱不止是买花,我出来游玩也不好带着花,你替我养着,就当养花的工钱了,替你阿娘找个好大夫。”说完也不啰嗦,转身便走。
小女娃忙追上了,矮个子可爱极了。风湮顿步俯身问:“还有问题?”
“大人,小的也得知道花的主人叫什么呀!”
“那我也得知道这侍花人叫什么名字!”
“我……”女孩子怎么可以说……
“逗你的,我叫风三郎。”
“我……我叫灵子,您要记得来取花。”
风湮一笑挥挥手离开,又要去哪?去哪有什么不一样,都没有她,罢了,不走了,回去吧。
天欲破晓,种种阴暗。女人披头散发拼命奔跑,白色的囚衣在黑暗中依旧那么刺眼,红光游走,便好像团团包围。
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喧闹声近了,火光近了,不……回去,便是地狱,永不超生!
男人站在枝头偏着头好奇一句:“你是官妓,怎么在这?”
女子吓得哆嗦,伸手忙盖住额头的刺青,盯着男人。
男人看出了渴求,习惯性便一句:“你可听过魔旋享金?认钱不认人。”
“你救我,我给你钱。”
男人端详了她片刻,轻轻一笑,背上她。“好。”
身后的喧闹片刻便远离,快得好像是做梦,出了林子东方白了。
“放我下来。”
“逃出来了?”男人说话总是轻飘飘的,没有定性。
“对。”
“这样介意男人碰?”
“我的清白不容你们这些男人亵渎!”
“亵渎?”男人好笑,“官妓嫌男人脏?可笑,你,犯得什么法?”
“没有。”
“没有?”又是笑,“你本事呀!可以无镣铐,还有机会跑出来!”
“他们要把我送给一个姓秦的,据说是个当官的,我不去就挨打了,去了,就跑了。”
“你倒是胆子大!”男人嘴角翘起,眼睛很亮。
“胆大?不,我胆小,是这苦日子逼的。一瞬间失去一切,依靠没有了,任人欺凌,我姜茹儿一个女郎沦为官妓,看到这身上的痕迹没有,就算我说我干净也没有人会信!”
“姜家?败落的姜家?”
“对,败落的姜家,现在你还信我能给你钱吗?”
“我哪里信了?我只是想你这姿色若是买到楼子也能换钱,听你这么说你还是个清倌……”
姜茹儿向后退了一步,“你要如何?”
“如何?清倌人价钱还要好些!”魔旋摸摸下巴,态度暧昧。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送我到明湖枫桥,我给你钱。”
明湖枫桥边的屋子出来一个大娘,打量一番问:“你找谁?”
“我找小渔。”
“找娘子?你什么人呀?”
“娘子?呵,告诉你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