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让师父用银链锁起来抽打呢?
“初初……可以帮我一下吗?”柳夕颜手里拿着药粉,犹豫半天,才尝试着喊他。
她是剑修,虽然平日里受伤机会少,但身上总是被二师兄塞满了他制作的金创药。
二师兄给她的药粉用了极好的材料,外面完全买不到,洒了药粉后,伤口基本上第二日就能愈合长出新肉来。
前面的伤口她已经上好药粉了,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可是背后的伤口她换了好几个姿势,都没法很好地将药给敷上去。
实在没有办法,她想让江初月帮她上一下药。
毕竟……她又不是慈善家,养个小徒弟,他总该干点事儿吧!
江初月闻言回过神来,扭头去看她,猛地瞧见她光洁白皙的肩膀,立刻敛了眸,睫毛微颤,“嗯?”
声音微微上挑,清冽中藏着几分慌乱。
柳夕颜表现得很从容大方,挪了一下身子,将背部朝着他,“帮我上一下药。”
虽然男女有别,但只是半边肩膀露出来,又不是光膀子,她想了想,也没什么关系。
身后江初月沉默无言,停了很久没动。
柳夕颜以为他不愿,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一片温热就靠近她的身体。
她顿了顿,将药粉递给他,“很简单的,你应该……会吧?”
应该会,他生活技能树简直点满了,山野之间找食材做饭,自己一个人都能在外面荒野求生,上药这种小事对他来说肯定小菜一碟。
江初月伸手,修长的手接过白玉瓷瓶,从胸膛里闷出了一声“嗯”,轻到几乎听不到。
他一直垂着的眼帘一点一点往上抬,视线掠过被血浸透的衣衫,最后落到她白洁的背部——瘦削蝴蝶骨上有一道一指长的伤口。
他瞳孔微颤,之前连尸体都不怕的他,在这个时候居然有了几分恐惧,师父这伤要是再往下偏一偏,就到心脏了……
“怎么了?”柳夕颜见他一动不动,侧过头来,温声问。
“头发。”他低声道,抬手小心翼翼撩起她脖间的青丝,大片白皙肤色现了出来。
他长睫微颤,目不斜视,将药粉倒在手心中,用指腹一寸寸将药粉敷在师父背部的伤口上。
手才刚触摸上,又是一片混乱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
依旧是那张床。
依旧是被铁链锁着的“他”。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师父,手划过“他”的胸膛。
红烛帐深,青丝尽泄,几声唇齿间的闷哼破碎而出。
昏暗的剪影被烛光绣在墙上,影影绰绰,上下微动。
“这不都是交易吗?非要我灌你春.药,你才肯从?”她坐在他身上,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暗红的眼中含了几分挑衅的笑。
“他”撇过头,看都不愿看她一眼,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那些全部都是她在兴头上的时候用各种皮.鞭、麻绳或是利刃弄出来的。
她见“他”如此嫌弃自己,面上戾色滑过,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他”窒息着仰头、不得不张嘴呼吸时,她贴上了“他”的唇,用力地撕咬。
唇齿间血液流淌,那是她在惩罚“他”。
……
暗红的血液缠在江初月的指尖,旖旎画面清晰到能看清每处细节。
黑暗中,江初月吓得手失了力,不小心直接按到柳夕颜的伤口上。
“嗯唔——”柳夕颜差点被按到灵魂升天。
她往前逃了逃,气急败坏道:“干什么!”
他是想要她的命吗?
回头一看,江初月脸色惨白,丹凤眼第一次瞪得这般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你怎么了?”柳夕颜随手将肩膀上的衣服拉好,想去仔细看看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来。
“你离我远一些!”语速又急又快,他说完后坐到最里面,用手环住自己的腿,神色怔怔,不再吭声。
呦呵,这家伙怎么回事,头一次见他对她是这种态度。
小狼崽子,她受伤是为了谁!现在叫他帮忙上个药还发脾气了。
算了,不管他了,她还是离洞口远一些,省得被月光照到引得心魔异动吧。
她默默也往里挪,挪到他身旁,靠着树干,低声道:“离是不可能离你太远了,我睡会儿,你别出去乱跑。”
她背着他躺下,将受了伤的那边肩膀露在上面。
一边闭眼,一边静静地运转全身灵气压制体内的魔气。
似乎因为刚刚顾怀安帮她驱过一次魔,现在又挨不到圆月光,心魔的魔气没有那么强劲,身体也没那么不舒服。
她模模糊糊睡着了。
江初月一直睁着眼睛没有动,心里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