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狗
一只怀了孕的母狗追着咬过,连咬了她两口,发疯一样。
痛是次要的,那种被狗追着跑的恐慌感堪比刀架在脖子上。
大师兄开了防护罩,将柳夕颜从背上放下来,徒手将狗拎出去,丢到二师兄面前,“沈轻澈,说了几遍不准在孤光山养狗?”
二师兄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汗毛陡立,他知道,这代表着大师兄现在很生气。
“小师妹,对不起啊,我忘记把它锁起来了。”二话没说,他对着柳夕颜道歉。
“你这狗也真是的,老扑小师妹干什么?小师妹又不是肉骨头。”三师兄在旁边幸灾乐祸道,赢得了大师兄一个淡漠的目光。
他啪叽闭嘴,乖若小兔。
柳夕颜脸色煞白,对二师兄挥了挥手,“回去多给它买点肉骨头,吃饱了就不扑人了。对了!!!”
二师兄:“嗯?”
她语重心长:“千万别让它怀孕。”
众人:“……?”
二师兄咳咳两声,“其实,这是公狗。”
树下的江初月快步进入大殿,站到柳夕颜身边,轻轻喊她,“师父,你现在还好吗?”
“没事了,想回去歇会儿。”
江初月扶着腿软的她往外走,她特意饶了一大圈,错过那狗,回到自己的洞府。
*
还没进洞府呢,柳夕颜指了指门前的灵泉,捏着鼻子,“你洗一下手,身上全是狗的味道。”
江初月低下头闻了闻,认真将手掌心与手指全部洗了一遍。
直直将手给搓红,他才站起身来,视线落到柳夕颜身上,顿住。
清风拂拂,吹乱了她那黑亮的飘逸长发。
骄阳温柔,铺了一层暖光在她身上,将那本就明艳绮丽的面孔彻彻底底凸显出来,为她的桃花目点上一抹灵动的高光。
一身红衣比火烈,她站在哪里,哪里就是视线的焦点。
她下巴微微扬起,正一脸正色在看她的洞府,似乎在想什么严肃的事情。
柳夕颜:我去!好大的房子。
原主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走路不累吗?
不仅大,还很豪华奢侈,红墙朱瓦,亭台水榭,云窗雾阁,雨栋风帘,应有尽有。
过了会儿她反应过来,他爹的,都已经变成神仙会飞了,考虑这个做什么!
她庄重地推开大门,想唤江初月一起进去,试着用小名来喊,“小月……”
喊完,她想起了黑魔仙小月,沉默两秒钟,果断换成另外的,“初初,进来。”
江初月愣了一下,叫得太亲昵了他有些不习惯,而且初初这个名字很怪,他不喜欢叠词。
“从前在家,父母都是喊我小月的,师父也可以这么喊我。”
柳夕颜微笑,“你长得太白了,发型也不够抓马,不适合小月这个名字。”
江初月:“?”
这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是天泽仙尊给原主建的,里面房间实在太多,让人眼花缭乱。
柳夕颜懒得挑,指了指自己房间的隔壁,那是给江初月的,“你暂且先住这里。”
她指完之后,就准备进去自己的房间了,忽然感觉到袖子又又又被拉住,一脸无奈看向江初月,“怎么了呀?”
这小子抓她袖子抓上瘾了是吧。
江初月视线垂落,纤长的睫毛似鸦羽遮住了黑眸中的情绪。
他没有抬起来看她,声音清脆得像冰柱融化滴落,“谢谢师父。”
“这有什么好谢的?”柳夕颜摆摆手,大方道:“房间多得是。”
“不、不是这个。”那抓着袖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是刚刚师父没有将我推给二师伯,我……我很高兴。”
“害,这个啊,嗯……”她伸出手来揉了揉江初月的脑袋,顿觉这个刚刚吐露心声的少年像是被拨开糖纸的糖,怎么看都有几分让人心中冒出收他为徒似乎还不错的感觉。
“你真的想跟我学剑吗?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吗?”
江初月顿了顿,忽然,白皙的面皮上冒出了一层粉红,连带着耳尖都红了大片。
“那个交易,如果师父还需要,我……”
柳夕颜啪叽一下捂住他的嘴,威胁道:“打住啊,我都说了交易作废,你在这儿提交易,等下被我几个师兄听到,估计要开三堂审讯来教育我了。我说的是你知道你要付出多少努力吗?”
江初月:……
她身上的气息比她这个人闻起来更要有春天的味道,那是一种每当她拔出花月剑时,整个世界都会蔓延的桃花香味。
大约是练剑太刻苦了,唇上的手掌有几处很硬,是老茧,磨得江初月嘴唇发热。
他眸光落到柳夕颜的面上,突然后悔要提交易了。
其实不提交易,以她这么容易心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