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好戏
“放开。”
他垂眼看芳草,声音轻柔,却让她害怕地打了个冷颤。
但芳草没有松手,反倒抱得更紧,她撕心裂肺吼道:“姐姐好歹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能拿她去炼药呢!”
玉子真闻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幡布,这才感叹说道:“你运气真好……”
若不是怕耽误幡布,在她扑上来的那一刻就会被捏爆脑袋。
芳草发着抖,抬头时眼里的害怕已经溢出来,但她仍旧哽咽劝道:“放过姐姐吧,不要拿她炼药,求你了,求求你了,就还她一个安宁吧……”
殷小小心中不忍,装作愤怒上前几步,想去将芳草拉下来。
“大人,我来将她拉走。”
玉子真摆了摆手,殷小小只能无奈退了下去。
转身时,她看到朱颜正冷着脸站在一边,似是还沉浸在刚才的怨愤中。
殷小小只能心里祈祷,芳草不受伤是不可能了,不要出人命就好,起码留条命……
玉子真蹲下来,脸上笑意不减,抬手温柔地抚摸芳草的头:“好孩子,你知道的挺多,看来你和鱼夫关系是真的很好……”
芳草止不住的发抖,上下牙齿发出轻磕声,这让玉子真有些疑惑地歪头:“你怕什么?”
他脸色陡然一冷,五指成爪,狠狠捏住手下的头顶:“我很可怕吗!”
头盖骨被牢牢扣住,芳草痛得脸上五官皱成一团,她短促地叫了一声,之后便是无力地喘气。
“不……不要……”
芳草去掰头顶的手,可她用尽了力气,那手仍如铁爪般牢牢扣在那,一动也不动。
玉子真欣赏够了她的表情,这才放下了手。他轻易地抽出了腿,芳草在他的脚边痛得捂头蜷缩。
绣房里其他人更害怕了,大气也不敢喘,各个蜷缩在墙边唯恐被殃及自身。
“鱼夫确实是替我办事,当年要不是我救她,她早就死在男人的床上了,还能在这里,”玉子真踢了踢芳草,“住着这样的房间,手下管着这么多人享福?”
“不过你也提醒了我,这么多年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玉子真脚步一顿,意味深长道,“她吃了我的丹药,现在也该还我了……”
听这诛心之言,芳草忍着痛爬起来,磕头企求道:“不要,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了,你罚我吧,你罚我吧!”
玉子真摆了摆头:“我怎么会罚你呢?我还要谢你……”
话落,他左手一挥,便扣着芳草出了房门。至于去干嘛,在场之人虽未亲眼看到,但从刚才的对话中也能听出一二。
他竟是要当着芳草的面将鱼夫拆尸入丹炉,殷小小握紧了拳头。
房门大开,朱颜上前去关门。她招呼着众人回位置上继续绣制。
她转身时,对殷小小使了个眼色,便双手叉腰开口道:“绣房既然归我管,便是我才能去拿馒头!”
怕那人会偷看,芝麻大点权利也要争在人眼前。
殷小小凭借力气撞开朱颜,大声道:“我才是大人的手下,我去!”
两人拉扯着一路去破柴房挑馒头。
到柴房里,看到朱颜点点头,殷小小这才松了口气。但她也没忘记那个虫卵,便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朱颜噗嗤一声笑了,摆手道:“放心吧,那虫卵可没有监听的功效,它要成熟了才能控制宿主言行。”
朱颜果然知道这是什么虫,殷小小彻底松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有了些轻松的笑意,不过又被复杂所代替。
鱼夫之死的突然和对芳草的担心交织在她心里,殷小小一时竟不知道能问点什么。
“你怎么想到替我吃掉虫卵?你就不怕……”不怕什么朱颜没有说完,她难得的脸上从容消失。
看她有些泄气,殷小小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反正我们一定会杀了他,怕什么。”
手上一松,她这握得突然,朱颜手中刚捏起的馒头又掉回麻袋里。
被她坚定的眼神所感染,朱颜反手用力回握:“你说得对!”
她偏头深呼吸几次,这才转头挑拣馒头说道:“鱼夫前日曾小声和我说过靠我们了,我之前还不解,但看今日这架势,她应该早就想好了,她应是自杀的。”
殷小小回想今日绣房的一系列情况,众人的心性瓦解,玉子真的出行,以及芳草……
“都是演的?”殷小小惊讶道,那也太真实了吧。
朱颜手上动作没停,摇头道:“没有,只有芳草是,其他人应是早就算计好的,我们算是个变数,但也影响不大。”
那也很厉害了……殷小小瞪圆了眼睛,脑海中浮现鱼夫温和又平静的双眼。
朱颜看她一眼,确认她脸上没有自责,继续说道:“没有我们,鱼夫也会死。”
“我猜她尸体中应该带了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