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重重
按住,特别是把嘴封上,不该听的别听。”
“我、我吗。”
褚玉宣看她瑟缩样,一边又觉得耽搁不起,一边又觉放心不下。放心不下徐成毓,别无意识把人打伤了。
他动动唇,终究还是警告一句:“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你俩都好好待在这。”然后,拉开条门缝,闪身出门。
见这瘟神走了,瑶娘在保持不住,一歪身坐在地上。他在时觉得压迫,不在时觉得无措。两厢对比下,还是不在的好。
猝尔,她想到小玉为何走得那么快。肯定和梅园有关。想起梅园的事儿,瑶娘顿时心神不守。
“梅园,梅园。”
她抱着肩膀念念有词。
“梅园,梅园。哥哥,哥哥,一定要平平安安。不能再出事,不能再出事。”
满室宁静,回荡着无尽的低语和祈祷。这似乎为她带来了一些力量。瑶娘感到体温渐渐回暖,心也安定一半。
这是,头顶传来个问句。
“他们平安了,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不会有事的。”瑶娘没注意是哪来的声音。顺嘴答道。
接着,她浑身冰凉,惊不可遏地尖叫:“啊——”
嘴被捂住了。瑶娘无意识抽动两下鼻子。捂着嘴的手隔了张帕子,湿漉漉的。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茉莉香。
她抬眼,对上双自己不愿见着的眼睛。那双判若黑白的眼睛,像是能看进她心里。
一如昨夜,一如今夜。
目目相觑间,徐成毓笑了,放松又自得。她抽掉湿帕子,再紧紧手掌压着,嘴里吐出的话毫不留情。
“曹二小姐,我见你双目赤红,面色发白,恐怕有难临头。要不要我给你算算是什么劫,什么难。”
“唔唔……”瑶娘眼睛大睁,不住喘着气。
徐成毓细细端详瑶娘一番,故作老成摇头:“我观你眉细细条,人中过深不易绵长。”
“正好上一圈,下一圈。如两条无形无质的绳索,把你绑在原地,越挣扎越紧。”
“唔……”关乎自己的命格,即使场景不对,瑶娘不由得听进去几分。挣扎的力道渐弱。
“幼时,予你枷锁的,是你的生父生母,也是整个信国公府。”徐成毓声音软了半分,语带怜悯,“你被托给信国公府,成了金尊玉贵的二小姐。”
不确定瑶娘的身世,她只能先半蒙半猜,模棱两可地胡诌。对上些要点,全看当事人怎么代入。
感受着手指湿润,看瑶娘眼泪落下,徐成毓心堵得难受,也知道,她中套了。
“再大点,你发现,金尊玉贵又如何,甚至比不上冯嬷嬷的女儿自在。”
“好在你有亲近的兄长,有阿花。”声音有些干涩,难以提起这个名字。
她陡然高声:“可你没想到,阿花因为人祸离开了你。兄长因为报复,连累了你。”
瑶娘想摇头,却被手制住,动弹不得。
徐成毓紧紧盯着她眼睛:“别否认了,放火的是你的玥哥和何哥。最后酿成意外,出了人命。”
她怎么会知道!瑶娘瞳孔骤缩,血液寸寸冰凉。她真的知道了。可是明明,明明她已经相信放火的是父亲——
看面前人如此反应,徐成毓越发笃定。之前的五分不确定,已成为九分确定,剩一分留给呈堂证供。
褚玉宣想瞒的,能瞒的,肯定和纵火案有关。隐瞒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不想事情牵扯到瑶娘。
那么瑶娘,很可能和纵火案凶手有亲密关系,极容易被牵扯。
如此这般,瑶娘指认的纵火犯,曹世子,他的嫌疑倒减轻了。
和瑶娘关系好,走得近,又有地位本事的,无非这几位公子小姐。
圈定范围,找动机,找手法。徐成毓与宜娘,奇哥儿间不断套话,总算隐隐套出轮廓。
她深深望着瑶娘,语带怅惘:“七分真三分假,是我小瞧你。瑶娘,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很得意骗过我。”
她自以为戳破漏洞,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推断。却是套中套,被摆了一道。
瑶娘木头似的,于这感慨毫无反应。徐成毓也不留恋,继续奔正题。
“他们为阿花复仇,想方设法捣乱曹世子的‘好事’。甚至精益求精,研究出蜡火滴冰,凝结为块。造就无人起火的样子。”
瑶娘睫毛微动,似有所感。
徐成毓自嘲一笑:“生命有点偏颇是常事。别急嘛,接着说你的命格。”
她收起笑,换了种严厉声调,凛凛生威:“幼时枷锁,你没想到法子摆脱。少时的枷锁,如期而至。”
瑶娘抬起手,紧紧抓住徐成毓,嘴唇嚅动着,终究没问出口。
徐成毓回握住她:“瑶娘,你受兄长祸事所累,不得不善后。这不是枷锁,是什么?”
瑶娘没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