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真相
剪刀“咔咔”几声下去,枝头最娇最嫩的芽芽颓然落下,不一会,叶清便把眼前这几丛灌木修剪成了大平头。
“姑娘为何要将新芽剪了?”宁侗卦不明白叶清的做法,芽尖生命力蓬勃,颜色清新淡雅,向来是园林观赏中最受偏爱的部位。
“顶端效应懂不懂啊?”叶清将剪子丢给宁侗卦,躺回他院中的藤椅上,顺手倒了一杯茶,这宁侗卦分明将她认了出来,还偏要装作不知道,假惺惺带她来剪枝桠。
见叶清这副姿态,宁侗卦倒也不恼,反而笑了出来:“灵儿聪慧,只是我从未听闻何是顶端效应,还请灵儿告知。”
“既然你想听,那我便说说。这顶端呢就是嫩芽,植物在供应养分时会率先满足它,这就会导致它周围及以下的侧枝养分不足,简单来说,强得越强,弱得越弱,所以剪了,大家都一样咯。”
这番话也颇有指桑骂槐的意味。
茶叶飘香,树郁葱葱,百花齐放,万鸟歌吟,如此闲暇散漫之地,叶清表面看似享受,实则早已悄悄调动好灵力,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忽略,俗话说的好,甩掉的前任像条狗,谁知会不会突然你咬一口。
“我对你并无恶意。”宁侗卦一眼就看穿叶清的想法,眼神一暗,似有神伤,“我带你来这里,是有事相求,我,我想邀请你参加我的继位大典。”
“继位大典?我没记错的话,那也是你大婚之日,你不怕我去了将你的涟儿妹妹气成猪头?”叶清轻蔑一笑,真不知宁侗卦是想羞辱她还真就那么单纯,她将刚递到嘴边的茶杯放回桌上,起身欲走。
“那是我此生追求的目标,我不想如此重要的时刻你却不在场,灵儿,这世上懂我的唯有你了。”见叶清要走,宁侗卦手心猛地攥紧,连剪子刀尖扎进肉中也不松开,殷红的血从指缝中滴落。
原以为一番几近哀求的话能换来叶清半点温情,然而她只是淡漠回头瞧了他一眼,双唇微张,漫不经心:“与我何干,真正的叶清灵早在那日山巅便死了,如今的我名唤叶清。”
来时路上酝酿的满腹草稿打了水漂,他本想说“苏涟要的不过是个名分”“他心中真正爱的从来只有她叶清灵”“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他也是为了大义”,可她说与她何干,她不是叶清灵,仅此一言,便了却了万语。
“那,你要去哪?你来是因为宁暮沉吧。”宁侗卦紧跟在叶清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清背影,她确实变了,变得不像世人眼中的叶清灵,像个市井丫头,没了贵气却更加洒脱。
“怎么,你要跟着来么?”叶清来了兴致,存了心思要打趣他,“我要去你义父书房里,偷看他的秘密,大孝子,来吗?”
原本用灵力便可治愈的伤口,却被宁侗卦反复揉拧,鲜血涸了又涌,涌出又涸,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却没引起叶清半点同情:“你果真为他而来。”
“是又如何?”明明当初是他将叶清灵抛弃,如今却做出这副遭到背叛的模样,叶清只觉好笑,伸出双手并拢递给他,“将我绑了送到你义父那里谢罪去?”
“灵儿!”一向以翩翩君子著称的宁侗卦难得发了火,剑眉皱成了倒八字,薄唇抿成条直线,似有怒气在其胸腔上蹿下跳,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放软了声音,“盟主府邸守卫森严,让我带你进去吧。”
看来,人总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正好,叶清也不想暴露来时的小径,索性跟着同去。
已是傍晚时分,天边尚存一抹余晖,却也照不亮昏暗的书房,瑬玉相嵌的高脚方桌上,云纹雕花的乌木毛笔架如墨入山水,群青色倒影映在桌面上别有一番韵味,原先那几道划痕也似水纹般,与桌面融为一体。
看来是她运气好,将将看见夕阳照射到桌面时,反射出来划痕,这才能发现其中玄机。
宁侗卦看叶清轻车熟路地搬弄起笔架来,总感觉怪怪的,他进盟主书房议事数次,却从未察觉到有何不妥。
初时叶清并转不动这笔架,像有千斤重般,牢牢固定在书桌上,但正是这样,她才更坚信自己的判断,直到她调动灵力,才将其旋转起来。
悄无声息地,右侧书架上出现了一扇暗门,叶清推门进去,房间内除了一张巨大的方形矮桌外并无其他陈设,而那矮桌上则是堆放着成千上万张黄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但都指出了“魂修”二字,看来此处不是存放宁暮沉所求之物的地方,而是有关魂修的身份信息库,倒也没来错地方。
意识到这里或许藏着某种秘密,宁侗卦进入密室时特意合上了门。
玄虚仙盟之所以能成为修真界第一仙盟,是因数百万年前,一条蛟龙屡次渡劫失败后堕落成魔,随后便屠戮人间,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魔,魔族力量日益强大,凡人在它鼻息之下如同蝼蚁,而修士则人人自危,避之不及,眼见魔族将要霸领人界时,离飞升仅差一步之遥的子安天君放弃闭关站了出来,与其余八位天君联手将蛟龙斩杀剑下,并创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