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神秘的谷管家
树倒猢狲散,花头金实在无法混下去了,不得不离开江南北上,在道上遇见长工马六,因为同情花头金父女,马六才介绍他来木老爷家打工谋生。
花头金虽说名里有金,可命里连半个铜子也没有,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相依为命,所以到哪里都带在身边,好在木老爷根本不计较这些小事,少爷身边的陪伴丫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花头金自打来到、安军岭下的木家庄院,就被马六、仇土等几个戏笑叫做花头精,时间久了,偶然被木少爷听到,也跟着学喊花头精,花头精当然也不在乎,何况还是一呼百应、心地极好的小少爷。
谁知某日,小少爷吩咐花头金做事,被花欣在一旁无意听见,遂愁眉苦脸,整日一个人独处,不与凌丫头和木少爷他们、在一起玩耍了。
木子因数天后在划船时,才感到少了个人不够乐,想起欣姐,有好几天没看到了,就问坐在身边的凌丫头,凌儿这才告诉,说欣姐胸痛不舒服有六天了,木子因问凌丫头,是否请郎中来看过,几个人都摇头称不清楚。
小少爷停船追问原因,缨子最后躲躲闪闪说明大概,子因连忙弃花船回屋,亲自去找花欣并向她赔礼道歉,一再声称是觉得好玩,全没有看不起之意,更没有讥讽嘲笑的想法。
嫌隙既消,五六个孩子喜乐依旧,荡舟戏水采莲游鱼,或是学老腐儒俞先生模样,摇头晃脑,念几句四书五经调笑,或是在晚间房后,模仿猫头鹰叫声,引得缨子、小芩大喊大叫,凡此种种恐吓作怪,不一而足。
唯独当她们面,磨墨写字模样,小少爷只摆弄过一次,尽管事后小少爷许诺过,她们几个人无论谁,若能识一字可得一金,只是可惜当年、这短暂的欢娱忧愁,已被契丹乱军烧杀成滴血的思念。
“哎!……”
木子因叹了口气,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什么荣辱得失,恍若云烟。
子因隐隐感到有种刺痛,却不知这伤痛在哪里,又像在心里,又像在梦里,又像在记忆的某个画面里,木子因摇摇头,颓然无力,勉强倒在床上,糊里糊涂又到了第二天天亮。
木子因醒来时,太阳已老高,将就弄了点吃的,就呆坐在桌边回想,想起自己和谷管家走的太急,花欣和凌儿她们搞不清是死是活。
也就是当时管家、嘴里漏出的一句,说给契丹人掳走了,仅仅是听见女孩子、在马背上的呼救声,谁也没看见结果,而后是木子因自己,与谷管家携手逃亡的惊险。
若不是得遇康康临危救主,他也不知会死多少遍,对了!木子因忽然想起谷管家,曾交给自己一个沉重的布袋,还说里面有大宝贝不能丢。
当初两个契丹贼兵,正是认为布袋里、藏有大量的金银珠宝,才锲而不舍地追赶。
可是,布袋后被木子因扔下地洞里,不然,木子因未必能逃出深洞。
至于布袋里是什么宝贝,难道真的是金银珠宝,木子因至今也想不准。虽然谷管家管理账务、财物干了五六年,就算是薪水工钱,甚至年终勤奋打赏,加起来似乎也没这么多。
除非这些财物,另有来历,或是趁乱取走家里的,但管家平时为人、不像贪财之辈,何况,木子因听说最初一年,谷管家还坚决不要酬劳,还说老爷能收留他,已是莫大的幸运,只要有一口饭就行了,难道管家表里不一、另有图谋。
木子因忽然一想不对,谷管家最后将布袋、挂在他的脖颈中,管家自己则留下、阻截贼兵,这分明是在救他。
当真布包里是金银财宝,留给小少爷,说不定反而害了他,况且管家逃命,还带着这个布袋,里面多半是装有比金银、还要有用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木子因猜不透了……唉!谷管家当时滚下草坡,阻敌拦敌是实,怎么说也是为救我而丧命,我须当亲自去看看才对,顺便再打探那个地洞,管家的布包是否还在。
想到这里,子因匆匆来到库房,准备了一些绳索以及火石、火绒之类必需品,当晚又胡乱油煎了七、八块糍粑和面饼,计划明天一早出发,攀爬姑射山,彻底搞清因由。
有了明确目标,他反有点迫不及待,连觉也没睡安神,天刚蒙蒙亮,子因安顿好康康,嘱咐它好好看家护院,也不知康康听懂没有,反正出了门,康康还是跟在身后。
子因见状一跺脚说道:
“康康,你的职责不轻啊!我家固然破败,尚有菜米油盐和钱财若干,虽地处偏僻、却是不得不防,你就是看不住贼人,哪怕管些老鼠、野猫之类也行,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一脚还真管用,康康退了两步,立在门前甩甩头,好像听懂木子因的安排,不再亦步亦趋、跟随行进。
好在当年逃命的印象,多少还在,子因记得是从后院茅厕、往北山上跑的,尽管如此,找到坠身的地洞附近,差不多是中午了。
幸亏那时,他在地洞周围做过记号,一大一小相对两棵树,他都刻过字,尤其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