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日子
“李叔,你怪我吧,是我先心悦许瑜的,因此来求娶,不过也请你放心,若是许瑜嫁与我,我身上将有的钱财都交给他,以后在吃穿用度上也必是不能亏待于他。”
只不过再多的给不了他,虽然她不明白为何许瑜情真意切的模样,但事情发展到此,安意没办法像这个时代女子一般,她明白自己懦弱的一面,唯一能做的就是用金钱弥补许瑜。
言罢,安意迟疑望向默不作声的李氏,紧随着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从陈叔在田地里找回,后得知这样大的事,李氏沉默着并不是不想回答,只是整个人都有些懵的。
“瑜儿,你怎么想?”
虽说男子婚姻由父母来定,但李氏还是想问上许瑜的想法,许瑜之前所说的想陪在他身边,也被他记到心里。
但李氏又怎能真的自私,要是瑜儿愿意,能看着他成家,也是幸事。
方才回来的匆忙,李氏衣裳上尘土许多,发丝也成一缕缕,看着些许狼狈,可即便如此目光依旧温柔看着许瑜。
沉默片刻,许瑜唇边溢出一抹笑:“爹爹,我自是愿意嫁给小意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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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定在陈离之后,这是李氏细细研究的,吉时吉日不常有,虽说日期相近了些,但也是村里罕见热闹时候。
经陈离提醒,安意也忙的不可开交,在各店采买的聘礼由马车浩浩荡荡送进李家。
李家养子嫁出去的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村落,而且嫁的人还是那个外来户,盯着那一连串送去李家的礼品,一些人眼红极了。
这时刘二麻子却四处炫耀,说着村长家给她家锦礼的聘礼可也是不少。
呵,这话被人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刘家捡的便宜本就动了别人的利益,这会就有人拿话激她。
“要我看呢,倒都是狐媚子货色!”
“是啊,刘二麻子,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陈家给你这么多聘礼,你可给刘锦礼准备嫁妆?”
说话的人明显是带着讥讽,谁人不知就刘二麻子她家儿子,从小到大过的是什么日子,明明是亲生的还不如李氏养子。
“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懒得再说!”刘二麻子气急败坏,她自是没有准备嫁妆的意思,要她看来供这赔钱货到大已经是仁至义尽,这回嫁人也是该反哺回来的时候。
想到那丰厚的聘礼,刘二麻子又不生气了,反正这些人是嫉妒,但好处却被自己实实在在得到。
“我亲家到时候准备的酒席,气派得很,到时候大家可不要忘了来捧场。”
看着刘二麻子拖着破腿离开,有人啐了一口:“就这穷酸样,装什么!”
“诶,好像这陈村长她家办了酒席以后,便是李家再办,你可要去?”
被问话的是张夫郎,他不耐烦瞥上一眼:“白得的饭菜,我为何不去?”不光他要去,还要带上家里众多人一起,看不吃穷那李氏,让他这段时间在眼前晃得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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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伸出手仔细抚摸着放置的嫁衣,眼里流露出不舍悲伤的神情。
他把嫁衣放置在和许瑜身旁。
“瑜儿,这是爹爹一早为你准备的,看着你长大,总想着时间再慢些,可终到了看你嫁人这刻。”
嫁衣上的刺绣被一针针刻画得栩栩如生,制作手法也能看出倾尽了全部心血,放在上面的匣子,李氏将它打开:“这是爹爹攒下的,就当是瑜儿的嫁妆,男儿家怎能没银两傍身。”
许瑜低下头,只看一眼便认出李氏攒着的,正是这些年他交给李氏的,匣子里堆着铜钱碎银,“我交与爹爹的,为何不用?”
“爹爹日子过惯了,哪用得上这么多银两,”李氏摇摇头,将匣子合上,连同嫁妆一起推过去:“只要瑜儿过得好,那便放心了。”
如今李氏再不是年纪尚小时许瑜所看的模样,好像没变,眼角却有了细纹,已经浑浑噩噩过了半生,明明性格软弱,却撑起了一个港湾。
女子大多是喜新厌旧的,李氏这些年见得多了,谁又能保证永远不会变,不用再为许瑜婚事担忧,又开始操心起他以后日子是否舒畅。
在得知李氏心想,许瑜嗤笑:“何为我担心这个,既嫁给她,我绝不容许安意起了这种心思。”
是了,李氏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想,连忙清空思绪,瑜儿必是过得好的,也不像自己这般,人人可欺的性子。
手抬起揉揉额头,觉得乏累,许瑜抬眸如同小时那般带着撒娇道:“爹爹,天色已晚,瑜儿该歇息了。”
“哎,”李氏连忙答应,觉得耽误了许瑜时辰有些懊恼,他说:“对,瑜儿还要今早歇息的,那爹爹便不打扰了。”
至于嫁衣和木匣,李氏坚持要许瑜一同收好,得到答应才满意离开。
听着木门合上的声响,只剩许瑜一人坐在榻上。
梳妆台前,铜镜因着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