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林幼宁的快乐刺到霍圻川的眼，暑假将过三分之一，在霍圻川的安排下，她开始上课。

对此林幼宁没做丝毫抵抗，她刚好想出去看看，穿书过来，还没和外面接触，得着这个机会，她能往外跑。

霍圻川只提要求，让她补课，其他事管家一手安排，每日司机接送，上课两钟头，来回路程要三个半小时。

他住的实在太远离人烟，林幼宁选的像素画跟网球课，都在市中心，文化课在城南，她时间被排满。

庄园好似又回到了以前，完全地沉寂下来，安静的过分。

霍圻川依旧在房间里，他几乎从不出大门，很少见太阳，皮肤是似纸的白，毫无血色，头发又黑得如墨。

他整个人好像单调到，只剩黑白两色，关在房间里，像个孤鬼。

怕是又到了发病的时候，他抽烟的手，在不受控的抖。

咬着烟蒂，霍圻川狠狠吸入一口，烟丝的味道浓烈，冲击着口腔，他缓缓呼出一口气，烟雾将他笼罩。

垂在轮椅边的腿，痉挛般抽动，他疼得牙关都在颤。

分明是不中用的腿，肌肉早已萎缩，不受控制，站不起来，却又每月发病，从骨髓里渗出来疼。

他这双腿，药石无医，幼时霍女士带他见过无数名医，国内外的专家都无解。

他的腿会越来越细，不可逆的恶化，腿上的肌肉不像是萎缩，更像每月被一层层剔掉，最后会变成什么可怖模样，霍圻川也不知道。

呼出的烟圈，落在监视器的屏幕上，散开，霍圻川目光停留，没有看到，林幼宁在院子里四处活动的身影。

看不到她快乐悠闲的样子，霍圻川舒服多了。

舒服了又觉无聊，他随意切换监控，看来看去，视角最终还是停在了大门口。

透过保安门亭的监控，看大门紧闭，并没有车子回来。

霍圻川戴上耳机，没再管屏幕，转动轮椅，他对着另一台显示屏，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复杂的代码。

电子设备几乎构成了他房间的全部，有整整两面墙的屏幕，即使关着窗帘不开灯，房间里也透着幽幽蓝光。

霍圻川的手指瘦长，骨节分明，灵活飞快的敲击键盘，输入指令。

门亭监控有动静，霍圻川目光扫过去，看清画面内容后，他表情陡然一沉。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霍圻川目光很冷，操控轮椅往控制仪去，眸色沉沉，冷漠地调整一些算法。

太阳西沉，林幼宁练完排球回来，她坐在车里，塞着耳机，在跟读相声练口语。

这个世界跟她原本世界的重合率很高，这几天，林幼宁在试图寻找原来世界的痕迹。

目前为止一无所获，她熟悉的地名，到地方去看却完全不同，找不到她家的地方。

车子缓缓驶入，林幼宁打开窗户，像和之前一样，跟门亭值班的人打招呼，这次却撞了个冷脸。

值班的四人目视前方，对上林幼宁笑盈盈的视线，也没有回应，只是眨眨眼睛，算是回应。

每个人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脸色不太好，林幼宁发现岗亭后面之前停的几辆巡逻车，全都不见了。

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车子离别墅越来越近，林幼宁发觉今日的院子，格外压抑。

小动物一样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摘下耳机，林幼宁从车上下来，后背有些发紧。

“无缘无故，紧张什么”，林幼宁小声嘀咕，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等她管家。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短裙，踩着一双运动鞋，背着网球拍朝管家跑过去，管家迎上来，接过她的拍子。

“叔，怎么了今天”，林幼宁慢吞吞说，“感觉，好奇怪。”

奇怪就对了！管家心里发苦，心说：你可千万别触霍先生霉头！

“没什么”，管家只是说，“暂时别骑车溜达了。”

林幼宁张望，她的专属巡逻车，还在小花园的亭子里停着，“出什么、事事了？”

管家面色发白，小幅度摇摇头，不敢说，林幼宁被这气氛搞得，更慌了。

但她得过且过，苟着再说，管家不说，她也没继续问。

晚饭时间，霍圻川向来在房间吃，林幼宁在厨房晃悠。

霍圻川的饭是营养师配菜，厨师在给林幼宁做饭，一顿饭吃得匆匆，他们都噤若寒蝉。

不再有人陪林幼宁练口语，待她吃完，保姆阿姨急忙收拾，整理厨房后全都离开。

时间好像回溯了，她刚来那几天，大家就是这样，互相不说话，慎重且紧绷，后面熟悉起来，才渐渐生动起来。

在霍圻川的宅子里，这些反常跟他肯定脱不了关系，大概他今天心情不好，林幼宁一点试图了解反派的意思都没。

她咸鱼一条，苟活是第一要义，吃饱了准备散步，迈步出去时，玄关处的监控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