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晚餐气氛低沉。金妮对父亲说,她跟乔治道了别,不会再去了,他似乎很顺利地接受了。想到乔治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金妮的晚餐——对莫丽的美味炖菜的拙劣模仿——在胃里沉甸甸的。谁也不应该孤零零的,她想,但那种念头背后曾经存在的信念已经消失了。
洗完碗盘后,他们静静地坐在壁炉旁,亚瑟拿着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金妮在看赫敏以前的课堂笔记。金妮没能在霍格沃茨读完六年级,一场大规模战役摧毁了这座古老城堡的整个侧翼。读着赫敏整洁的斜体字让人感到安慰;好像赫敏就在附近,也许在布莱克家的图书室里研究有用的恶咒和诅咒,而哈利和罗恩在旁边下棋。
“金妮。”
父亲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就像她对乔治说的那样,他几乎不跟她说话,更愿意独自待着。在过去的几年里,只有在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时,他们才说话。
“怎么了,爸爸?”她说。
他正看着《唱唱反调》上的什么东西。“你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金。”他轻轻地说。
“什么?”
亚瑟闭上了眼睛。“我不能让你待在这里,像这样生活。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爸爸。”她把赫敏的笔记扔到一边,前倾着身子。“我属于这里,和你在一起。我们只剩下彼此了,我们还要支持抵抗组织——”
“抵抗组织?”他低低地干笑了一声。“金妮、凤凰社和它的同盟都被消灭了。你明白吗?《唱唱反调》上每周都会报道新的死亡和失踪,我们根本追不上食死徒增加的人数。我们输了,金。我们输掉了战争。”
“不,不,”金妮低声说,泪水夺眶而出。“只要还有希望——”
“他们上星期抓到了穆迪,我和你说过吗?”亚瑟说,从老花镜上方看着她。“杀死了五个食死徒,但他还是死了。好几年没有人听到卢平的消息了,他们开始怀疑他也死了。麦格、蒙顿格斯、斯克林杰,大部分威森加摩成员。我们在高层的内部人员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金妮,剩下的人也像我们一样躲了起来。但是——但是那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摇了摇头,盯着炉火。“你快二十岁了,金妮,你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你想继续这样活一百年吗?你不想再次骑上扫帚、游泳、呼吸新鲜空气吗?”
金妮转过身,胡乱地擦着滑落脸颊的泪水。她回想起和哥哥们一起打魁地奇的慵懒夏日,仿佛在看别人的人生。太阳是一段回忆,影子也是一段回忆,因为她在黑暗中已经太久了。花?它们是什么味道?当她光着脚走过陋居周围开阔的田野时,草叶拂过她的皮肤是什么感觉?
“我希望你过自己的人生,金妮,”亚瑟说。“尽情地去生活,这样当你回首往事时,才会觉得它是值得的。”
“你呢?”金妮哭着说。“那么,你打算把我送走,独自留在这栋房子里吗?”
“我不是一个人,”他说。“还有乔治。我一直在考虑把他转移到这里来,请一位治疗师——”
“不,爸爸。不。”她用颤抖的手捋着头发。“谁给你做饭?谁来打扫房子——”
“金妮,”他纵容地笑着说,“我完全能照顾好自己。我当了莫丽·普威特的丈夫快三十年,难道还学不会一两件事吗?”
“你怎么办?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可以给那些躲起来的人提供床位,”他若有所思地说。“一个对旅行者来说安全的地方。抵抗组织的总部。”
“你现在就可以这些事,”金妮坚定地说。“我没有妨碍你。我也是抵抗组织的一员。”
“不,你不是,”亚瑟说,声音里透着一丝绝望。“你知道什么是抵抗组织吗,金?像我这样没什么可失去的男女巫师。我们见过人生百态,经历过两次与伏地魔的战争,我们年纪大了,就算死了也不会后悔。完成每项任务都要死掉五个人,我们每天失去越来越多的巫师。我不能让你卷进来,金妮。我想让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结婚、组建家庭。我给不了你太多,我从来都不能,但我可以给你真正的人生。”
金妮的心都要碎了。他不想让她在这里。不是说要团结、坚强,人多力量大吗?一方面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她,也许有一天她能再次找到真正的幸福。而另一方面,她固执的那一面,永远不会同意把父亲独自留在这里,但她不再那么听从她固执的那一面了。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她无奈地说。“我以为所有国际幻影移形点都被食死徒严加把守和封锁。”
“是的,”亚瑟赞同道。“至少公用的是这样。”他俯身把《唱唱反调》递给她,让她看右面的半页广告:
英国的女巫们!当你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梦想过结婚的那天吗?
你想象过美丽优雅的仪式吗?
你的白马王子是一个美国巫师吗?
那不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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