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人耳目
姓走动,偶尔三两行人走过惊起狗吠,再无其他动静。
此时有一人抱着个扁扁的木盒,侧着身蜗牛似的挪动到巷口,那盒高至他肩头,走起路来极不方便,他嘴里还嘀咕着:“掌柜的不知是什么毛病,才叫我收好的东西这会儿又让我送来,白费辛苦。”
此人正是当铺的伙计福子,他原本是为了李婶子的请求才跑去掌柜家询问,谁知刚敲开了门就被掌柜的劈开盖脸的骂了几句,说什么都不答应李婶子的请求,还叫他将刚刚送入城东库屋的大木盒取回,酉时前送来。福子心中叫苦不迭,只好又折返回去。期间特意回了当铺一趟却不见李婶子人影,想起方秀那脾□□子实在放心不下,借了对门酒家的驴车赶回村里,路上还与卫瑺尧所乘的马车打了个照面,福子到了李婶子家门前便听得方秀的嚎叫声。他又找了左邻右舍打听,这才知道方秀被人教训了一顿。
方秀是什么样的人,整个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李婶子几次三番去城中典当也全是因为方秀的胡搅蛮缠,这次有人站出来教训她也算是替李婶子出了一口恶气,那邻居说得兴起福子也听得高兴,全然忘了掌柜的交代的事情,福子饱了耳福,等到他回到城中取回木盒时早已过了酉时。
离掌柜的家还有不远的距离,福子累的气喘吁吁,盒子里什么东西他不清楚可那盒子本身就重的很,他放下盒子喘了两口气,只觉得肩膀酸痛无比。“这回一定要问掌柜的多要些工钱,搬来搬去,这不折腾人嘛。”
他正抱怨着身后一队穿着甲衣的士兵悄无声息地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个年轻男子,比福子大不了几岁,那人手上拿着把折扇来回把玩着,福子被吓出一身冷汗,有人眼疾手快,在他张嘴叫出声之前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为首的年轻男子对福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问道:“你可是金隅当铺的人?”
福子瞪着眼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听了对方的问话后连连点头。
“我是卫家军的人。有些事要问问你,事关重大还望你多加配合,不然我只得送你去铁牢里住几天了。”
福子这厢被吓得魂不守舍,当铺掌柜那厢早已收拾包裹准备逃命去了。
他与那蒙面人约定好酉时将漆考弓交还,蒙面人走后他便开始收拾行囊,好在他妻子带着儿子回乡探亲,他要跑路倒也方便。
他正收拾着院门又被砸响了。
他胆战心惊地从门缝里往外望去,见到的却是小伙计福子。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担心自己会因为那把弓家破人亡,他本想带着漆考偷溜可又鼓不出勇气来这般做。
干脆将弓交给卫家军的人?他摇了摇头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做伪证已被发现,若是将漆考拿出被当作是盗弓之人,还有他好受的?
还是将弓留下,他独自逃命算了。
踌躇过后当铺掌柜开了门,让福子在酉时前将东西再送回小院。到时那蒙面人来了自然知道福子手中是何物件,东西给了他如了愿,他也不会伤害福子。
掌柜的自认为计划的周全,甚至开始有些沾沾自喜,他背上行囊看了眼挂在院中四角处的灯笼,遂后一一掀开灯纱吹灭了烛火,仅剩一盏时那蒙面人陡然出现在眼前,他趔趄着后退了一步,竟又撞上一蒙面人。
掌柜吓得双腿发抖,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你这是要去何处啊?”
眼前的两人都穿着黑衣蒙着面,一个已经够吓人的了这下可好,又冒出一个来,掌柜的咽了咽口水,摆手道:“哪里都不去。”说完他又看向另一个蒙面人,再次说道:“哪都不去。”
头先威胁掌柜的蒙面人压根就没走,突然冒出来的第二名蒙面人则是欲杀无影失败刚从驿站里翻墙而逃的那个。两人在巷口汇合,商量好了对策,决定拿到漆考后便即刻出城。于是二人又来到了当铺掌柜的家门前。小院左手边几步便是巷尾,天色暗沉沉的两人又穿着一身黑,躲在巷尾的水缸后根本不会被人发现。当铺掌柜与福子的对话他自然也听了去,原本打算等那小伙计将漆考送来再现身却瞧见院中的光亮越发微弱,其中一蒙面人暗骂了一句蠢货,二人翻进院内。
“哪里都不去,背着行囊做什么?灯笼也熄了光,怕是想要逃之夭夭吧。”一蒙面人拿起那盏尚未来得及被吹灭的灯笼,就着它的烛火将另几盏重新点亮,“你蠢也就算了,当我和你一样蠢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东西没到手我会就这么轻易地走吗?”
听了这话他将才认出左边那蒙面人是问自己讨要漆考的那个,掌柜的不敢应答,他双漆跪地的模样实在太过狼狈只想着先站起身,可那蒙面人依旧不依不饶道:“我有让你起身吗?在那小伙计将漆考送来之前你就一直跪着吧。”
掌柜的就这么硬生生地跪到了辰时二刻。这期间两名蒙面人却是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好不舒服。
送漆考弓的那小伙计迟迟不来,两人渐渐着急起来。其中一人打晕了当铺掌柜,向同伴问道:“该不会又出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