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之时
瑺尧如是想到。
相反姚思思却认定了他会回来。
倒也不是因为对自己充满信心,而是卫瑺尧此人循规蹈矩惯了,偶尔的一次意气用事过后带来的只会是无尽的后怕与不安。
事实正也如此。卫铎与沈秋实多年来对他教诲严苛,他骨子里的品性绝不允许他做出将有恩之人随意打发安置的举措。
可事已至此,他已无暇顾及。瑺尧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试图说服自己,抛弃逐渐回归的冷静。
可他受不了姚思思满是信任的眼神,似是真的相信自己会回来接她。
瑺尧顿了顿,迟疑过后悔意袭上心头。
二人心思各异却都在做戏。
唯恐心中再生动摇瑺尧不敢再对上她的眼神,他果断地转过身,“婶子,姚姑娘就拜托你们多加照顾了。”
老妇人收了钱自然乐呵呵的应下,直回道:“好,你放心吧。”
卫瑺尧真的走了。头也不回,只自顾自的快步离开,仿佛从未有过一人跟随他身后至此。
可他走得越是着急,姚思思却越是气定神闲。
若不是心虚,怎会像被人撵赶似的一溜烟地跑了呢。
姚思思未曾气馁,,心中正筹划着该如何跟上卫瑺尧却被身后一人的推搡拉扯打了个措手不及。
姚思思定睛一瞧,果真是方才那面露凶光的年轻女人。
对上姚思思不明所以的眼神,那女人又推了她一把,“瞧你清闲的,有空发呆不如将这院子打扫干净。我家可不养闲人。”
姚思思连连后退了几步,年轻女人以为她被自己吓住,叉着腰直直盯着姚思思不放。
因着那人颐指气使的姿态姚思思心中作呕不止,这才后退了几步,对方显然是自以为拿捏住了她。姚思思看向一旁的老妇人,那李婶子却躲开了眼神,不敢与她对视。
年轻女人斜了一眼李婶子,很是不满道:“站着发呆做什么,灶上饭菜做了一半留着等我做吗?赶紧做饭去。”
李婶子低声答好,抱紧怀中的菜箩进了厨房。年轻女人打了个哈欠,进屋前还不忘使唤姚思思。
“扫完了地就把柴劈了。干完活才有饭吃。”
姚思思心里有了办法,乖乖地拿起笤帚干活。
晌午时分,李婶子端着饭菜从厨房中走了出来,那年轻女人补了一觉后睡眼惺忪的寻着味出了房门。这丁点大的院子,她睡了一觉的功夫姚思思竟还未清扫完,见状如此那年轻女人当即火冒三丈,“这么点活做到现在,真是个拖沓鬼。早知道你做事这么不利索,刚才就不该答应那男人收留你。”
将饭菜摆上桌后李婶子扯了扯自己儿媳妇的衣袖,劝道:“方秀啊你别生气,这位姑娘看样子也是打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不懂做事。”
“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了,瞧她那狐媚的样子定是与情郎私奔不成反被弃之不理了。刚才那公子脚步有多快你又不是没看见,我还未来得及与他多寒暄几句呢他便被人催债似的跑了。”方秀不屑的呸了一声,瞥了眼桌上香喷喷的菜肴,咽着口水说道:“方才我也说了,扫完了地就去劈柴,做完了才有饭吃。”
方秀连扒了几口饭塞进口中,仍在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大意都是些催促的话。
姚思思手上的动作并未加快,她将院中的灰尘规归到了一处,手上的幅度大了些,摆动间扬起一片尘土。
方秀原本吃的津津有味突然间却吃了一嘴的沙子,她忙图了几口再仔细去瞧桌上的饭菜。
“你!”
方秀撸起袖子,恨不得立即抓破姚思思的漂亮脸蛋,张牙舞爪间叫骂着的尽是些难听的粗鄙之语。
恶人自有恶人磨。姚思思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况且折磨人是她的看家本领,只是让这恶儿媳吃了一嘴沙压根不够她解气的。
姚思思对她的骂声充耳不闻,继续扫她的地,谁知那方秀脾气大的很,踹倒了椅子又将饭桌掀倒在地。
至此为止方秀仍不解气,李婶子方才摘菜丢下的一篮子烂菜叶被她一把抓起,充作发泄之用全部砸在了姚思思身上。
李婶子在一旁劝停反被一把推开。
“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你不帮我这个相依为命的儿媳妇就算了,她与你非亲非故你替她遮挡作甚。”方秀喘着粗气,将矛头转而指向了李婶子,“我方秀命不好嫁给了你那短命的儿子,若不是靠着我娘家每月救济的银钱粮食,你早就饿死了。我见你可怜一直留在家中陪你,你倒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
李婶子被她堵得哑口无言,眼眶中起了泪花,最后只得装作没有听见她的数落,弯腰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房门砰地一声合上,方秀回房后李婶子才松了一口气。
“婶子,我来吧。”
姚思思将桌椅扶回原处,她在李婶子身旁蹲下,碎瓷片崩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