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真心
“我四处打探时被军师撞了个正着,军师命我…”
“我命他告诉那人无人出营。”
沈秋实晃晃悠悠的进了密牢,接过话茬继续往下说:“弱柳居不会那么轻易放松警惕的,他们早就做好抛弃付升这颗棋子的打算,弃子之前自然是要多做防备的。”
“你是说那日付升被捕之前,他们就开始为弱柳居是否安全做准备了?”
“没错,瑺菱被罚杖责是我用来稳定他们的定心丸,而我叫王盛告诉他们那日无人出营便是在此之前的第一颗定心丸,退一万步讲即使我们已经知道了弱柳居是羟人的藏匿窝点,暂时也不能将他们如何,我们能做的就是借弱柳居的力查出军中究竟有多少细作,将其不动声色的一一除之。”
“此事如此重要你该些告诉我们”
听了卫铎的话沈秋实有些恼火道:“本来打算让王盛给羟人报信之后告诉你们,谁知你们动作这么快。羟人让王盛查看那日的尸体是否是付升的,我本打算让他装个样子将那日埋进坑中的死囚认作付升,让弱柳居彻底放松警惕,你们倒好,事儿还没办完这就把人抓来了。”
“师父您放心,一路押送王盛过来走的是密道,绝不会有尾巴跟着。”卫瑺尧给王盛解了绑,说道。
“那人还是叫你用老办法递条子?”
瑺菱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到了换药的时辰在似睡似醒中邹月露解了她刚换上不久的衣服,看着她背上的淤青还未消去就又新添上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邹月露鼻子一酸上药的手迟迟无法动作。
那对漂亮的蝴蝶骨上两道狰狞的伤口赫然印入眸中,像是被撕了翅膀的鸟儿,不久前才养好的伤口似一只扭曲的蜈蚣,新长出的嫩肉已经褪去血色,褐色的痕迹淡淡的附着在皮肤上,“你娘看到了该多心疼啊。”
“我杀了冯刀,娘该高兴才是。”瑺菱动了动未负伤的那只胳膊,一阵发麻像蚂蚁似的在她胳膊上缠绕着行走,负了伤的那只胳膊灼痛感已不那么强烈,她叹了口气终归还是换回了原来的姿势。
“你啊三天两头的受伤,且不说别的,女孩子家家的一身伤痕多难看啊。”瑺菱不甚在意的语气令邹月露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免想要说她几句。
“这都是我拼来的战功,哪里难看了,反正这疤痕在背上我自己也看不见,我不嫌它难看。”
这孩子,自己看不见就不嫌它难看了?邹月露上着药,心里突的想起方才姜扇说的那番话,说道:“想你未来嫁了人,他应该也不会嫌弃的。”
瑺菱怔了怔,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跟师娘装傻呢,刚才姜家小子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这与阿…姜扇有什么关系,谁要嫁给他了。”瑺菱将头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
上完了药邹月露便去找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起身时打趣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见瑺菱依旧闷着脑袋不说话,邹月露自顾自说道:“我倒是觉得姜扇这孩子不错,长得俊俏对你又好知根知底的,你还有哪里不满意?这一片真心你可要把握好。”
终于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瑺菱抬起头说道:“我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找出最后一件干净的衣裳邹月露连忙回到榻边给瑺菱换上,她手上的动作轻柔语气里却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怎么与时铜那孩子一样,脑袋都像榆木疙瘩似的,不开窍。”
瑺菱有些不服气,“他明知道我最怕蛇虫鼠蚁,还年年轮着番的送这些东西给我,美其名曰是生辰礼,换做是您会送这些东西给爱慕的人吗?”
邹月露不以为然的回道:“你知道他会送这些玩意给你还不是每回都上当。”
“他动不动就生气,耷拉着个脸也不说为什么,每次同我比试输了还要怪我弄脏了他的衣服,非要让我洗。”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瑺菱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若不是瞧见了她脸上既真挚又充满了疑惑的表情,邹月露真要以为是她在害羞了。
于是这回邹月露回答的很认真,“那是他在撒娇,又或许是输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觉得丢了面子在闹变扭。”
这下瑺菱更加困惑了,只觉得师娘说的话比神话故事还要玄乎,眼见着瑺菱的样子越发怔楞,邹月露又说道:“你与他几年未见,是否觉得他变了许多?”
瑺菱毫不犹豫的点头说道:“他从前是不会轻易服软认输的,这几日来我总觉得他处处让着我又时时管着我,变得比我哥哥还要唠叨。”
“不止如此,那天夜里我端去你房中的那碗粥你可还记得?当时我打算去厨房给你煮碗粥喝,谁知道那孩子已经在做了,虽然最后的成品不尽人意还把厨房弄得乌烟瘴气的,可这份心意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瑺菱顿了顿,深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阿扇的改变她都知道,只是她从未想过姜扇会喜欢她,毕竟她与他从来都是针锋相对的,两人斗来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