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泛泛
“别这么看着我,安乐窝上上下下加起来四百人有余,卫铎才派了多少人?加上你们不过凑满一百。若是出了岔子还不准我自保了?”程郁来说完又煞有介事的向严三问了句:“三哥,我说的没错吧?”
瑺菱并未对他说的话感到诧异,天下事无可全欺人者。蝼蚁尚且偷生,他不过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严三已经被宋时铜绑了个结结实实,连嘴都被堵上了。偏偏双手被缚在胸前,他往日里那些用来解开绳索的小动作也都派不上用场了。
程郁来在书桌的暗格里摸索了一阵,最后拿着一颗红色的药丸走了过来。
“三哥当真是好运气,留着你还有用处,不过我放心不下,你就吃了它吧。”
严三原是打算找机会吐了堵住他嘴的破布,这下可好,程郁来手中的鹤丸刚在他眼前这么一晃,他便立即死死咬住那块破布,直至腮帮子发酸口水直流。
程郁来无视严三瞳孔里明晃晃的恐惧,扯过他越发蜷缩的身体,轻飘飘的说了句:“我净过手了,不脏。”
明明语气中毫无戾气像是在哄不愿吃药的孩童,可一旁的瑺菱等人俱是打了个寒颤。
鹤丸鹤丸,如若不定时解毒就会驾鹤西去,故名为鹤丸。
这毒药发作时会令人七窍流血痛不欲生,需定时服三帖解药才可清完余毒,严三怎会不知这毒药的厉害,只是鹤丸为夷人之毒,千金难求,他讶异于程郁来竟藏有整整一盒鹤丸,算是明白了他的狼子野心,城府极深绝非泛泛。
奈何下巴被程郁来一手掐住他挣脱无门,脸憋得通红。程郁来面色淡淡手劲却越发的大,仿佛要捏碎他。严三实在是扛不住了便放弃了抵抗,吐出口中的破布又因味道怪异吐了几口口水,最后乖乖的把鹤丸吞了下去。
“大当家您怎么来了。”
听见屋外的动静程郁来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神色不慌。
“一会就开席了,你们不用在这守着了该吃吃该喝喝。”冯刀催着守门的几人快快离去,别站在门口妨碍他办事。
“这……四当家的让我们守在这,哪都不许去。”
冯刀扬起巴掌吓唬答话那人,“我是大当家,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想造反呐!”
可不就是要造反嘛,严三伸着耳朵听着屋外的动静,生无可恋。
程郁来解了严三身上的绳索,看了一眼躲在瑺菱身后的姜扇,嘴角带上一丝似有似无的讥笑。
他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便很快扫向一旁的木床。
宋时铜扯了扯姜扇,“还不快躺回床上去。”
姜扇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屋外冯刀的叫骂声越发激烈,他横了横心,与瑺菱私语一句便掀开帷帐躺了回去。
一旁被迫偷听到内容的宋时铜挑了挑眉,有些玩味的笑了。
“路颜青在左手边往后第三间里等你们,快去吧。”
程郁来说着将二人推向窗口,冯刀进来时他恰好关上窗户转过身来,笑呵呵的同他说话。
“大哥忙完了?”
“原来你在屋里啊,你那几个手下个个都是榆木脑袋,我看他们辛苦叫他们不用守门去厅子前喝酒,他们就是不听,说什么都不愿走,忒不听话。”冯刀有些心虚,话语中连连挽尊。
程郁来笑而不语,在冯刀看来这是老四在给他面子,看破不戳破,可在严三眼中程郁来俨然已是索命无常,阴森可怖。
“厅里已经摆好了酒席,我特意来叫你。”冯刀关上房门又因心孤意怯止住了脚步停在原地。
“不急,我特意叫来三哥让他认认这女子是不是昨日那个。”程郁来做足了戏份,像是怕碰到严三身上的伤口似的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到了床边,为的是与冯刀拉远距离,他好与严三说些悄悄话。
收起床边的帷帐,两人背对着冯刀而站。
“若是瞒得过这一时我便给你解药,若是瞒不过我就只好提前动手杀了他,到时寨中一片混乱我可就顾不得什么解药了,三哥好自为之。”程郁来拍拍他的肩旁,满脸亲和的低声说道。
鹤丸的毒只有他能解,严三脑子转得飞快,回想起昨日卫瑺尧问那女子是不是姚思思,他立即点头说道:“正是此人没错,昨日卫瑺尧叫她姚思思,她就是姚思思。”
冯刀走了过来,笑道:“何必多此一举,难道还能是那卫瑺菱假扮的不成?”
“二哥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办。”
眼下只有自家兄弟家,冯刀再无顾忌,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姚思思”,问道:“这思思……她何时能醒?”
这就叫上思思了,程郁来心中腹诽面色依旧不改,“大哥莫要心急,先去吃酒,酒足饭饱之后她也该醒了。”
程郁来推着冯刀走了几步,怕严三不老实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死死地拽着他,三人推推搡搡到了门前。
看着冯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