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侍从

月亮高悬，清辉如银绸般铺洒在大地上。公主一行沿着月光下的轻影悄无声息地穿梭。每个人都尽量抑制自己的呼吸，几乎没有任何声响。偶尔，有一两声夜鸟叫声划破寂静，或是远处的狼嚎。

到了深山之中，四周的寂静与黑暗更为浓烈。一名随扈停下脚步，取出火把。瞬间，火把那通红的火焰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整个队伍在火光的照耀下继续前行。

铁柱跟着公主，走在队伍的中间，他有点不安，闻到队伍中有生人的气味。他往前往后地数人，觉得多了一人，便问公主：“怎么人数不对，多出一个人来？”

公主不以为然：“出城前，将军不是点过名吗？”

“这就更奇怪了哇。”

“你去与将军核实一下吧。”

将军走在队伍的后面，等将军到了自己面前，铁柱看到将军身边有一个高大的黑影人。他正要问将军，将军的剑鞘已压在了他肩上，示意他别作声。这时高歌将手上的火把拉到自己的面前，对铁柱做了一个鬼脸。

铁柱回到公主身边，心里说着：“这个讨厌鬼，怎么老缠着公主，像个狗皮膏药。” 她以为公主还是找到了高歌，把他带回来了。

公主问他：“人数对吗？”

“对着呢公主！大概是来时我忘了数我自己。” 他在生公主的气。

到了下半夜，将军命令大家停止前行，在树林里搭起帐篷休息。高歌和厨子睡一个帐篷，他睡不着，问厨子: “公主明早吃啥？”

厨子答：“大家吃啥公主吃啥呢。”

“这怎么行？” 高歌的声音中透着不满，他坐起身来，“公主的饭菜，由我来做。”

厨子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干嘛的？”

“我就是公主的厨子。” 高歌胸有成竹地回答。他又问：“你带有新鲜的食材吗？”

厨子摇摇头：“长途跋涉，怎么带新鲜食材！”

“不打紧，” 高歌起身，拿了一个小袋子出去了。虽然月亮已下山，林中一片漆黑，对高歌来说，没有一点妨碍，他生来夜晚看东西如白昼一样。他四下找些蘑菇、竹笋和蕨蕨菜，都是公主爱吃的东西。忽然，前方的山崖下传来一些响动，他轻轻地走过去往下看，见到两个背着刀的人正朝上面爬。他想到了公主的安危，找到一根几尺长的棍子，握在手上挥了挥，挺顺手的，像他常用的笛子。

他藏着一棵树后，等到那两人完全上来后，学了一声狼叫吓唬他们。那两人挤到一堆，拔出大刀、四处张望，高歌悄悄伸出棍子敲打两人的手臂，他们的刀掉到地上。

其中一人吓得叫 “鬼鬼”，另一人骂他“别喊，雪贡人不怕鬼！”

高歌突然从树后跳到他们面前，巨大的黑影吓得他们往后退，忘了身后是山崖。高歌本想一手一个地抓住他们，交给公主，不想他俩摔下崖，躺在下面没了动静。高歌看看四周恢复了平静，就继续找明早的食材。

第二天一早，高歌做了一碗可口的三鲜汤面，端着它往公主的帐篷走去，铁柱早就在那里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上前拦住他：“把你的东西端走，公主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高歌还想往前迈步，铁柱的一只手做出准备抽剑的架势。

高歌只好放弃，正要离去，又想起昨晚有两个人甩死在崖底的事情，就对铁柱说：“请转告公主多加小心，昨晚我差点抓到两个雪贡人的探子。”

“你昨晚做梦抓的吧？”

“你不相信就算了。” 高歌闷闷不乐地回到露天的临时炉灶旁，帮厨子做饭菜。

公主起床后，先是化妆。她把帐篷的小窗帘卷起来，看见外面是个晴朗的早晨，炊烟在晨曦里缭绕，男人们在围着灶台忙碌。其中一人的身影像一个她很在意的人，他要是在这里，自己一定能吃上一碗三鲜汤面的。她收回视线，把自己脸上的线条化得粗些黑些，让后装束成男人。

朗坤将军，隔着点距离，看高歌与厨子们一起在灶火面前忙着，一副火头军的模样，要不是见过高歌的猪头脸，看不出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国师要用他除妖，可千万别押错了宝！莫非他是猪八戒的儿子，就有过人之处？将军本人可是见过不少将门子弟，未必都是将才。不管怎样，他是钦王子送给公主的礼物，得把这个香饽饽交给公主。

将军来到高歌面前，问他：“你还没见公主吧？”

高歌指指站在公主帐前的铁柱：“他不让我见呢。”

“公主事很多，不可以随意打扰。你跟我见她去。”

高歌没忘记三鲜汤面，端着它跟在将军后面。昨夜里他一直往队伍里张望，没见到公主，问别人，别人见他是生人脸孔也不理他。虽然几月没见公主，好似隔了半辈子。

铁柱见到将军，赶快报来：“将军到！”

“请将军。” 帐里有人答。

将军示意高歌先进去。高歌没认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