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
死士如今已经死了,从他身上也得不到更多有效的信息。
几人就地把他埋了,然后返回城中收拾东西。
他们要尽快去汴梁,查清楚平津王徐祈安和威宁将军一案有没有关系。
几人刚到下榻的宅院门口,就见一位身穿靛蓝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宅院玄关处,衣摆用云纹滚边,长发用嵌玉银冠高束。
殷从容敛眉,和徐问青对视一眼,她上前福礼,“见过广宁王殿下。”
徐舟望听见声响惊喜地转过头。
崔宜君一听“广宁王”三个字稍作惊讶,随后抱拳也同样见礼。
除了徐问青,他环臂悠闲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平静,不曾有一点波澜起伏。
“两位请起。”
徐舟望抬手虚扶了两人一把,随后越过他们向身后的男人走去。
“三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徐舟望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问青,见到人没少一根头发总算是放下心来。
“嗯,进去说吧。”
徐问青淡淡地应了他一声,目光柔和下来。
对这个皇弟,他是真心心疼过的。
徐舟望进了屋就果断说明来意,“三哥,我怀疑刺杀你们的人是范策派去的。”
徐问青和殷从容虽然有猜测,但是很多事情还不敢确定。
徐问青敲着桌沿,“为什么这么说?”
“杨姑娘收到信的时候我正好在场,得知你们在永城遇刺,就特意留意了一下京城的动向,我发现徐弋怀在那几日去了镇国将军府。”
徐问青反倒捕捉到他话里别的重点,“你和杨应缇什么时候凑到一起去了?”
崔宜君以为他会问镇国将军和徐弋怀,没想到他怎么问到这上面来了。
殷从容“噗嗤”一笑,实在没忍住。
她这一笑,徐舟望彻底红了脸,到底是在宫中养大的正经皇子,哪能跟徐问青这种在外面学坏的人比。
“抱歉,广宁王殿下。是你让杨姑娘来救我们的吗?”
这次还没等到徐舟望说话,崔宜君先坐不住了。
什么叫广宁王让杨应缇来救他们,明明是他!
“是我!是我写信给杨评章的!”
崔宜君拍桌而起,十分愤怒,“你、还有你!”
殷从容指了指自己,“我?”
“对,你俩,欠我一个,不是,欠我两个大人情!”
最后一句话崔宜君几乎是吼出来的。
徐舟望被他这阵势吓得往后退了半步,“嗯...确实是有人写信给杨家主。”
徐问青被他这大嗓门震得耳膜痛,指节叩了叩桌面。
“行行,欠你的。”
安抚好崔宜君,徐问青还揪着他和杨应缇的事情没放。
“怎么不说话?”他问徐舟望。
咱们的广宁王憋红了脸,最后蹦出几个字:
“母妃让我去见的。”
徐问青故意拖长声音“噢——”了一声。
本以为这件事掀篇了,徐舟望深吸一口气,又开始说:
“三哥,你此番是准备回京的吗,要不你现在,哦不是,你们一起跟我回京城,这样我也安心一点。”
徐问青点头。
徐舟望喜出望外,以为他同意了。
谁知沉默了半晌的男人又抬起头,认真地对他说:“我觉得杨应缇挺好的,跟你很配。”
他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四弟,最后颇为肯定地道:“她肯定喜欢你。”
崔宜君一脸黑线,他差点想骂人了,你在这关心什么乱七八糟的。
殷从容才憋住笑,此时被徐问青来这么一下,彻底不顾形象蹲在地上捧腹大笑。
徐舟望懵了一瞬,然后别扭地问道:“真的吗?”
崔宜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还问真的假的,咱们现在不是在商量刺杀的问题吗,为什么就跑偏了?
徐问青勾唇,不再逗徐舟望。他斜瞥了一下地上笑得直不起腰的殷从容,抬手把她搀起来。
“你伤还没好,别扯到伤口了。”
殷从容坐回椅子上,她摆了摆手,抽出帕子擦掉眼泪。
“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徐问青终于正起神色,“徐弋怀虽然一心储君之位,但他胆子还没大到公然派人在官道上行刺。如果此事和他有关,那也是范策先斩后奏。”
徐问青对他这几个兄弟了解的不能再清楚,虽然徐弋怀看起来和他不对付,也处处见不得他好,但他们二人还没有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徐舟望知道事关重大,一切谜题都要等到徐问青回到京城才能够解决。
“三哥,不能再等了,你得尽快返京。”
徐问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