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粥与天狗
丝粥,再来份肉饼,刚刚看菜单就想吃了。”
“好嘞,马上给您端来。”
吃饱喝足之后,妇人打着饱嗝,她用帕子遮着嘴,说道:“虎丫昨日带着个白兔子的馒头在这坊中的孩子们里炫耀,听我家儿子说有不少一起玩的都回家闹着要来吃,掌柜的今日可要做好准备,估计要这儿童套餐的人不少。”
“借你吉言,下次再来啊。”温阮将妇人送到门口,妇人摆摆手带着自家儿子离开了。
倒是没想到随手给出去的一块馒头,竟有这么大的魅力,温阮脑海中浮现出虎丫扎着朝天辫一幅机灵模样,她摇摇头,真是屈才了,放到现代得是个带货高手。
“那妇人年轻时这么潇洒,真让人羡慕。”秋娘躬身擦着桌子问道。
明月站在柜台后,手下拨弄算盘说道:“那可是以前住长乐坊的人,她家世代为官,最厉害的就是她爹,定州的盐铁官,后来不明不白死在任上,她家也跟着破落下来,当年她非要嫁给穷秀才,家里不同意,便和秀才私定终身,后来家里破落,那秀才也对她不离不弃还中举了,成了梁州衙门的主簿,林姐姐应该见过,商户之间过契就是高主簿管的。”
秋娘感叹道:“这跟戏台子上演得一样,大起大落的。”
“这事整个梁州城都知道,都说她段娘子好运道。”明月喝了口茶,见有客上门,赶忙拿着食单迎了出去。
天光大亮,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络绎不绝,街口树下摆着几个蒲团,穿着粗布袍子孙掌柜的娘和安业坊的婆子们撩着闲。
“那食味粥铺的林掌柜什么来头啊?”她装出万分好奇的模样。
方脸婆子手上抓着肉脯:“你这么好奇做甚?”孙掌柜的娘腼着脸:“这不我家二儿子没成家嘛,打听打听。”
但凡是沾上婚丧嫁娶,人的八卦神经就被瞬间点燃,方脸婆子故作神秘:“那你可悠着点,听说是个寡妇,还开了家粥铺,梁州城就没人开过粥铺,她这铺子迟早得黄,虽是模样好看点,娶进来就是败家的。”
“这铺子黄了,父亲兄弟得接手吧?”
没察觉到被套话,一旁的圆脸婆子补充道:“哪有什么父亲兄弟啊,听说这小娘子还是个孤女。”
手中有银子,还是孤身一人在梁州城,没人给她撑腰,装病上去讹一笔,孙子的聘礼就有了,若是再闹得大些,让她把铺子赔给自个也行。光是想着,她面上的笑便藏不住,眼角松弛的皮耷拉下来,遮住了本就细小的缝。
见她只是傻笑不说话,方脸婆子与圆脸婆子对视一眼:这怕不是个疯婆子吧,快走。转身抓起各自的蒲团跑回家。
回过神后,她理了理衣袍,大步迈进食味粥铺,寻个空位坐下。
明月拿着食单走上前:“客官,这是我们粥铺的食单您瞧瞧。”
上下打量明月,模样倒是不错,就是这腰太细,身材干瘪怕是个不好生养的,配不上她的大孙子。接过食单,仔细一瞧,这肉饼竟然卖八文钱。
她惊呼:“这一份肉饼就要八文钱,你们这铺子抢银子的吧,我们村口的猪肉才十文一两,你这肉饼能要八文?”
周围的食客坐不住了,一身材壮硕的汉子说道:“这肉饼八文真不贵,里面肉多扎实,你去街上买个芝麻烧饼还要三文钱呢。”
见那壮汉四肢孔武有力,婆子不敢顶嘴,只小声咕哝着:“哪里不贵了,我看你们是被这铺子里的女子勾了魂,才愿意掏这钱。”
明月没听到她的话,笑着说道:“若是客官觉得贵了,不妨点个粥试试,我家的粥可以免费续的。”
“免费续?那我叫上我大孙子、二孙子来也可以免费吃?”
“当然,前提是每人都点一份粥。”明月面上带着微笑说道。
婆子一听,脸垮了下来:“嘁,没劲。那来一份白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