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都是这么刺激的吗?
驿站前门,找伙计要了间空房间。
伙计也困得发昏,没抬眼看温阮,只以为是一个穿着墨蓝色袄子的老妪前来投宿,收下银子指了指空房间的位置,接着打盹了。
翌日,天色将明,躺在床上的温阮听见驿站内传来慌乱的声响。
她起身,将木窗压了个小缝,透过缝隙她看到那媒婆,穿着嫁衣,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大堂里乱转。
那嫁衣对她来说太过窄小,整个人分外滑稽,时不时有人看着她偷笑。
“这贱蹄子半夜居然跑了,给我找,没有路引,我看她能跑到哪里去。”媒婆尖声喊道。
这时乐工在驿站后门发现了足迹,他赶忙跑回来:“从、从后门跑了,后门有女子的脚印。”
媒婆闻言,慌慌张张地指挥着两个轿夫,抬上轿子就往后门方向一路追去,温阮看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这只是权宜之计,媒婆等会回过味来,定会重回驿站找她,必须想方法离开此地。
温阮给了小二一两银子,让他给打盆温水上来,顺便带一件男子的长袍。
驿站南来北往,鱼龙混杂,无论听到多古怪的要求,只要钱给够了,小二在所不问。
温阮套上男子长袍,将脸上的血迹洗净,看见水中映照出的脸,她惊呆了。
一双秀眉下是明媚的杏眼,小巧挺翘的鼻子,如桃花般柔嫩饱满的嘴唇,因为惊讶那菱唇微张,露出内里整齐洁白的齿。
长发并未束起,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整个人就像是桃花化成的精怪,明媚带着些不入世俗的灵气。
温阮之所以惊讶,是因为这张脸除了没有梨涡,与她本身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惊讶过后,她觉得这张脸实在太打眼了,于是找小二要了些锅灰,涂在脸和脖颈上,遮住了莹白的皮肤。
用桃木簪简单在头顶挽起一个男子发髻,收拾包袱,温阮便快速从正门离开了。
离开之前,仔细看了看路引上的地址:梁州。
猜不透她娘为何选梁州为目的地,不过以她娘的爱女之心,自然是不会害她。
温阮一边问路一边走,走累了,停在路旁茶摊歇脚。
茶摊旁有个老婆婆,正在摊饼,从空中飘来的葱香味,应当是葱油饼。
她此时饥肠辘辘,便要了一份葱油饼,点了碗茶,混在南来北往的旅人中,竖起耳朵听消息。
刚喝一口茶,温阮发现这茶里加了盐,实在是喝不惯,只好放下茶碗。
捧起葱油饼刚咬一口,瞬间就被征服了,酥脆的外壳,内里柔韧劲道,咬一口葱香和面香在嘴里交织,让人倍感满足。
果然许多美味,就藏在这种市井小巷之中。
这应该再做个酸辣土豆丝,夹在饼里一起吃,酸辣可以中和掉油腻感,土豆丝提供脆嫩的口感,碳水加碳水,双倍的满足。
不知大业朝有没有土豆,待到温阮自由身了,一定去市集里多逛逛。
周围的气氛突然凝滞了。
她一抬眼,看见茶摊旁来了三个佩刀的黑衣男子,领头的人眉上有个刀疤,怀里揣着一副画像。
他们巡视着人群,看到男子时便停下观察,找了一圈,似乎没找到目标,速度极快地离开了。
他们一走,周围的人群又热闹起来。
吃完葱油饼后,她向婆子问路:“婆婆,沿哪个方向走能到梁州啊?”
那婆子用粗糙黝黑的手指,指了指西边,低声说道:“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先到青州,再从青州走水路到梁州。”
“谢谢婆婆。”温软说道。
茶摊旁有两个庄稼汉,正在休息。
其中一个看温阮没有同伴,就好心提醒了句:“青州最近不太平,这一路上都有官兵在排查身份,你路引得带好。”
一旁的庄稼汉补充道:“赶路记得,宁住坟头不住破庙啊。”
这句俗语温阮倒是知道的,古庙偏僻,容易被盘踞此地的强盗打劫。
“谢谢各位大哥。”温阮向他们抱了抱拳,向西走了。
暮色西沉,这路也有点看不清了,本来打算原地休整的温阮,被山间的冷风冻得一哆嗦。
她看着前方的红色庙顶,也顾不上劝诫了,今晚露宿一晚,明天估计就会直接病倒在路上。
走近一看,这庙连木门都已经脱落了,庙里空空如也,正中只有一尊怒目罗汉正瞪大眼睛看着来客,贡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贡桌旁有个破瓷碗,几片碎瓷散落在旁边。
温阮双手合十,拜了拜眼前的佛像:“叨扰您了,您放心我明早就走。”
她在佛像旁盘腿坐下,掏出葱油饼,掰了一半放在贡桌上:“我只有一个了,希望您不要嫌弃。”
吃完后,便在佛像后找了个挡风的地方,蜷着身体睡着了。
夜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