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丧事
白夫人逝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景川城。
白老爷任职景川太守的这些年清廉正直,早些年景川大旱的时候还用白府的库银救百姓于水火,因此很多人在得知白夫人去世后都前去白府吊唁。
三日后,白夫人下葬。
很多店铺都自行歇了业,街边站满了人,都是来替白夫人送行的。
念筱在人群里踮起脚,想找到白蕴的位置,却因为人太多被挤到一边,鞋子还不知何时被踩脏了一块。
她沮丧地叹了口气,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风钰:“你长得高,帮我瞧瞧白蕴在哪呗。”
“你寻她做什么?”风钰很不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眉头挤成了一个川字,似乎在极力忍耐些什么。
“没什么。”念筱瞧见他极不耐烦的样子小声嘟囔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虽然白蕴这个姑娘长得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但她就是莫名觉得白蕴很亲切。况且念筱挺欣赏她的为人的,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做个朋友什么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自己现在身在人界想找个凡人当朋友也没错。
当念筱还在想着关于白蕴的事情时,风钰不动声色地凑到她耳朵旁细声提醒:“有人在盯着我们。”
念筱闻言瞪大双眼,细细地扫视了一眼身边的人,终于发现王庆在不远处心怀不轨地盯着她,还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王庆瞧着他们终于发现自己了,挺着肚子挤过人群想要到他们身边来。因为他实在是太胖了所以在人群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甚至还有脾气不好的人小声唾骂着。
历经千辛万苦后他终于挤到了念筱身旁,笑着对她说:“我一早便猜到你们会来给白夫人送行。那天你们在赌坊的做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胆量的,敢用皇上的名号吓人。”
“所以呢?”念筱说话的语气有些嫌弃,似是不想和王庆沾上一点关系。
王庆忽视了她的表情,甚至还挤眉弄眼地说:“听客栈掌柜说你是一夜之间暴富的?难不成你与白家有什么关系?”
这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都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念筱。
念筱深吸一口气,脸上绽开了一抹明媚的笑意。
王庆上一秒还在期待地等着她的答案,下一秒就青筋暴起。
原来是念筱毫不留情地踩了他一脚。
风钰在一旁吹了个赞赏的口哨。
王庆很想大声叫出来,但碍于这里站着的都是给白夫人送葬的人,场合实在严肃,就活生生地将哀号给憋了下去。
他抱着负伤的脚,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和白家没关系的话你解释一下不就成了?踩我做什么?力气还那么大?!”
“心情不好,拿你撒气,怎样?”念筱依旧笑靥如花,仿佛这整件事都和她没关系。
送葬的队伍终于缓缓行了过来,人群中开始有人忍不住小声啜泣。
就在这时,一个瞧着约莫十岁出头的少女从送葬的队伍中踉踉跄跄地冲出来,死死抱住白夫人的棺木不肯撒手。
念筱见她长得和白蕴有几分相似,不禁猜测到:“这位是白蕴的什么亲戚吗?”
“她啊,是白家二小姐白芝。虽说是白蕴的亲妹妹,但她向来不喜欢自家长姐。”王庆回答。
“不喜欢白蕴?为什么?”念筱不解。
虽说只有一面之缘,但白蕴给她留下的印象一直都挺好的,在她眼里白蕴是一个温婉正直的大家闺秀,所以她实在是不能理解白芝有什么理由讨厌白蕴。
而且不止是她这么觉得,景川的很多百姓都说白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白老爷忙起来的时候都是她料理家事。
这些年来她不仅把体弱的白夫人照顾得很好,整个白府也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完美的女子还有什么值得被讨厌的地方吗?
王庆见她满脸疑惑的模样,不禁得意地说:“要不这样,你让你身边的那位公子找个时间去我家布庄拿两匹新料子做身衣裳,作为交换我可以把白府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全都告诉你,如何?”
“不成。”风钰的声音从他俩背后传来,语气冰冷,态度非常坚决。
念筱自然知道王庆打的是什么算盘。
因为风钰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无论是去哪家铺子都能吸引一群人前来围观。围观的人多了,自然也就给那些铺子带来了不少生意。
王庆作为一个生意人,理所当然的也想要这样一个活招牌。
其实念筱本来对这种事情是无所谓的,毕竟卖脸的又不是她。只是风钰自打上次从赌坊回来之后便定下规矩,说什么以后若要出去散心次日需加倍练习,防止她以后贪得无厌。
所以今天她能出来送葬还是昨天多练了两个时辰才换来的。
比起满足好奇心,念筱更愿意休息。
然而王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