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初逢
,这不是来不及了吗。”
时莞小声嘀咕着。
“恩,阿元是担心公主被风吹得着了凉。”
终于将时莞那翻出来的衣袖整理好了,阿元说道。
“好了公主,您要是再不进去,太后那是真等急了。”
看着还有闲情跟自己贫嘴的时莞,阿元轻声提醒道。
“哦。”
时莞小声回答道。
跟在时莞身后,看着走在前面的公主,阿元不禁感叹着这岁月的匆匆。
看着疾步走来的时莞,早就候在一旁的玺嬷嬷顿时笑开了眼。
“公主,您终于来了,太后都问了老生好几回了,公主快进去吧。”
吩咐着人在门外守着,玺嬷嬷亲自领着时莞她们进去。
跟在嬷嬷后面走过前院。
倒是一抬头就看见了刚从皇祖母屋里走出来的人,时莞脚下的步子一怔。
他竟然回来了。
挺立的身躯长身玉立,像是带来了边疆的寒风,清俊绝美的脸上渗透着淡淡的冷冽。
一身玄衣,仿若修竹,乌发如缎,年少的英气早已被战场带走,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孤傲冷漠。
对于她来说,晏邺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那是为她身负万箭的人,是对她没有底线的人,也是,那个让她前世最对不起的人。
脚下一顿,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晏邺北。”
闻声愣在原地,就算听不清声音,单凭这一声直呼名讳,这大临也找不出第二个敢如此对他”放肆“的人。
看向不远处,晏邺北淡薄如雾的眼中似是有了淡淡的星辰。
“晏…晏邺北。”
时莞重复着又喊道,这次她的声音更大了些。
女孩熟悉的声音牵动着晏邺北的心。
她…她叫我了。
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月光下被勾勒着,深邃有神的眼中倒影着女孩的身影。
到底是看清了那边站着的人,阿元不禁有些错愕。
“公主您…”
鲜少人知道临安公主为何厌恶自己这位皇叔,但阿元是清清楚楚地记得云皇后去世前公主在大殿前跪了一天一夜的样子。
是晏邺北将她拦在门外。
其实这是陛下的旨意,因为实在是不忍心让年幼的公主进去看到那令人窒息的画面…
那时的公主除了待在云皇后的身边,最亲的就是自己这位皇叔。
可是,那天漫天飞舞着大雪,覆盖着厚重的宫墙,这位往日对她溺爱不明的皇叔却当真狠着没让她进去,甚至都不愿出来见她。
年幼的公主就这样跪在雪里,哭得撕心裂肺,任凭谁来都不走,阿元陪着她跪着送走了自己的母亲,也跪着送走了自己对于晏邺北的最后一丝温情。
后来晏邺北主动请缨领兵去往边疆打仗,公主也当面对他狠言道。
“晏邺北,你最好一辈子待在那儿,别回来让我恨你。”
第二年,大雪纷飞的夜晚晏邺北起身离京,年仅垂髫的临安公主也自立府门,出了宫里。
本以为两人会打死不相往来的阿元,看着此时的公主却也有些动容。
“无事阿元,我只是心里想明白了一些事。”
清楚的知道阿元想说的话,时莞淡淡的回道。
是她欠他的,即是再活了一世,她更不应该再伤害他了。
“好,阿元知道了。”
看出了公主眼里的复杂的感情,阿元也不过多问,点点头。
其实阿元心里有数,这北临王当真待公主是极好的,无论何时也不管公主对这位皇叔如何的冷淡,那边疆胜仗后的战利品或夷疆的新奇玩意都会送到府里来,有些好东西就连圣上也不曾见过。
阿元也知道公主不会想看到这些,可阿元不免还是留了个心,都偷偷地在库房放好了。
那日公主跪在雪地里最后晕过去,这北临王抱起雪地里的公主去请了太医,整整三日,照顾着公主,就连夜里也从未合眼。
生死在天,当年的事也许公主是真的想开了。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走过来的人,晏邺北的心却紧张起来。
“我…”
看着时莞,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能说什么,似乎他们之间似乎只剩下相顾无言。
冷峻的脸上意外地透着一丝紧张。
她…不会…
想起离京时时莞对他说得话,他的心突然一紧。
本来这次齐王府的事他可以立刻解决的,他根本不用回京,可私心却让他实在碍不住自己心里的想念。
就这样,他借着皇帝密旨的旗号回来了。
想着哪怕偷偷回来看一看眼也好,可先下那心里满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