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人逼着入府,可现在却说是妾计划的。”许玉黎跌坐在地,泪水涟涟,“妾好像怎么做,都是错的。”
女子泣声哀婉,令人不忍动容。
周瑾压下心底的异样,“那你身上的香又是怎么回事?”
“殿下一直说香,到底是什么香味。”许玉黎忍着哭意断断续续道:“殿下就…就不能直言吗?”
“顺同十年,本王曾遭刺杀,那时一个女刺客身上,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香。”衡王俯身,目光紧紧锁在她楚楚可怜的脸上。
“怎会这般巧?”
许玉黎眼中满是错愕,“刺客?妾的身子如何当得了刺客?”
她望着衡王冷漠的脸,哀默片刻,满是水意的眼暗淡不已。
“既如此,殿下就处死妾吧。”许玉黎凄然一笑,“殿下不相信妾,妾无话可说。”
“叛国者,夷九族。”
周瑾松开手,“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清楚。”
一张供词,许玉黎并不放在眼里,入衡王府以来,她所营造的许家小姐,就是一个身弱性柔,为救父母逼不得已入衡王府的普通少女。
一切不过是命运作祟,她只是无辜被卷入的可怜人。
既然衡王要这个巧合的真相,那她就给他所谓的真相。
她坐正身子,抹干净眼泪,缓缓道:“妾承认,顺同十年,妾见过殿下。”
“那时,妾从江南去京都寻任医师看诊,路过袁州时,恰逢陈国公主和亲仪驾,便主动避让,和随行的嬷嬷在客栈里休息,又听客栈掌柜的说起,不远处有座佛寺很是灵验,嬷嬷便提议和妾一道去拜拜,求个平安。”
许玉黎似在回忆细节。
“途中妾看到草丛有动静,上前看到一只兔子,妾那时还未及笄,玩性重,就追上前去。谁料那时看到草丛里躺着一个人,妾当时很害怕,还好有嬷嬷在,才敢上前探看。”
她抬眼看着衡王,“殿下,那便是妾第一次见到您。但妾不是刺客,妾明明将您送到医馆了。”
顺同十年,她和同伴奉柳娘之命暗中护送公主入京,当时肃国朝廷派来迎接公主的人便是衡王。熟料公主在袁州遇袭,公主被随行侍卫护送离开,她在找寻公主的途中正好遇上重伤的衡王。
公主和亲是为和平,她自然不能让衡王出事,免得肃国以此起事。
“那为何如今才说?”
许玉黎背脊挺立,眼眶含泪,却依旧想维持些体面。
“殿下,自妾入府,殿下就不喜欢妾,难道要妾以此挟恩吗?殿下,妾说过,只想归家侍奉双亲,不想强求留在殿下身边。”
殿内没有燃炭火,寒气逼人。
周瑾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终是伸出手,将她扶起。
“今晚留在此处。”
许玉黎讶异地看向他,不明白刚才还剑拔弩张的逼问她,现在又让她留下。
身子骤然被他拉上前,许玉黎发出一声惊呼,“殿下…”
周瑾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托在怀中,望着她惊慌的眸子,轻声道:“最后一个问题,本王醉酒后,真的主动轻薄你吗?”
两人呼吸可闻,她双手无处可依,只得轻按在桌边。
她无措地偏过头,“殿下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妾做了什么?妾不懂。”
周瑾右手抚上她的脸颊,“证明给本王看看,这一切没有任何外物作用。”
许玉黎脸颊染上薄薄红晕,艳如桃花,“殿下当日饮酒了。”
“饮酒便能如此,那本王后院早就装不下了。”周瑾贴在她脸上的手掌微动,许玉黎无可回避地对上他的眼,“你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许玉黎暗道,自然是因为她有春风醉。
春风醉,最能无形中引人心思,若是衡王是心若佛祖的人便罢了,可若不是,自然会引出其心动之景。
但此时也不可能再明目张胆地给他用这个,这衡王,疑心病果真重。
若是那日打晕了他,只怕今日更不好收场。
她似认命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双手搂上眼前人的肩背。
女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红唇撞上他的唇角,笨拙无比,没有任何勾引人的技巧,连呼吸都不敢。
许久,她退开身,脸埋入男子的胸膛,细细地喘息。
“殿下。”女子尾音颤颤,轻软的手交叠在男子颈后,柔弱无骨地攀附着他,一呼一吸间,她的玲珑曲线在他的掌心起伏。
周瑾喉结滚动,在寂静的深夜里,烛火照不清他晦暗的眼眸。
许玉黎只能感觉腰间被禁锢的力越来越大,迫得她贴他更紧,她眼底露出了然的笑意。
她的红唇贴着他的心口,轻轻呢喃。
“妾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