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
次日,众人正如往常一般听先生授课,可李乐筝却感受到了左侧传来一股非常热烈的视线,忍不住偏头看去,就见秦潭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身后的裴霜,一双眼中满是杀气,看得她一个哆嗦。
裴霜自然早就发现了,但她整整一天都在认真听先生讲课,并未分给秦潭一个眼神,仿佛当他不存在。
直到下学,李乐筝与裴霜结伴而行,还忍不住问道:“霜儿,秦挽池今日是怎么了?杀气这么重!”
裴霜眼神轻飘飘落到不远处秦潭的背影上,用对方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概是觉得丢了面子,心里不痛快吧。”
秦潭的背影肉眼可见的一僵。
李乐筝没听懂:“丢面子?他能丢什么面子?”
裴霜轻笑道:“没什么,我随便乱说的。”
正如裴霜所料,回长宁宫的途中,一直有一阵脚步声跟在自己身后,她也没在意,就这么任由那脚步声的主人跟着自己迈进了长宁宫的大门,走进了房间。
秦潭走在裴霜身后,进入房间,反手关上门,下一刻,一张画纸就裹挟着厉风冲向裴霜的面颊——
裴霜头也没回,一把抓住那张画纸,促狭道:“看来秦公子是不喜欢我的画?不如我再帮你画一幅新的?”
秦潭却没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说谁丢了面子?”
裴霜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闻言忍不住笑道:“没谁,是我失言,秦公子此等人物,哪能丢面子呢!毕竟我思考问题的角度清奇,秦公子不要同我一般计较。”
秦潭简直快被她气得没了脾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记仇的。”
裴霜报复回去,整个人神清气爽,笑眯眯地给秦潭倒了一杯茶:“秦公子,喝口茶,败火。”
秦潭没好气地接过,喝了一口,却愣了一下,裴霜见他神色,解释道:“这是你们中原的茶,之前的你不是喝不惯?”
秦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又喝了一口茶。
裴霜知道秦潭此番是来干什么的,便也没跟他绕弯子,从案上拿了个木盒过来,放到秦潭面前的桌上。
秦潭伸手正要拿过,裴霜却忽然按住了木盒。
秦潭疑惑地望向裴霜,只见裴霜眉眼弯弯,目光中带着一丝狡黠:“秦公子,说句好听的,这盒子就给你。”
秦潭这次却意外的没生气,目光转向她,挑眉道:“好听的?比如?”
裴霜装模作样地思索片刻,缓慢道:“比如......夸我几句什么的,长相、学业、性格什么的,都可以。”
秦潭转了转手中的茶杯,片刻后,还真夸了起来:“我认为,裴姑娘倾城艳色无人能及,聪明伶俐,天资过人,尤其是......”
裴霜没想到他还当真在夸自己,此时耳根子不免泛红,喃喃道:“......尤其什么?”
秦潭手肘拄在桌上,凑近了她些许,语气温和:“尤其是裴姑娘这一双含情眼,我甚是喜欢。”
裴霜愣住了。
两人此时的距离极近,只要再往前一些,便能......
“嗖——!”
裴霜手下的木盒被秦潭趁机一把抽走,木盒剐蹭桌面的尖锐声响瞬间让裴霜回了神,反应过来后,满脸通红,一时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忍不住破口大骂:“秦潭你卑鄙无耻!”
秦潭拿着木盒,对着裴霜一脸无辜:“我只是智取,怎么能说得上无耻呢?裴姑娘如此才高八斗,怎能说出如此粗鄙之语,慎言,慎言。”
“滚!”
转眼便入了冬,日子过得飞快,转瞬间太后听政的日子已过了一月有余,满堂大臣对此事依旧各执己见,却谁都不敢站出来提一句,生怕得罪了上面的人。
可就在此时,皇帝驾崩了,终是没能挺过这个年关。
太后先前一直在老老实实听政,从没搞什么乱子,此时却忽然站出来,拿出了所谓的皇帝遗诏,内容便是有关满朝文武官员心系之事。
遗诏上写,命二皇子李衡为帝。
此言一出,百官皆惊疑不定,不少人都看得出太后的心思,他们也都知道先帝一直以来的立场,此时便忍不住开始怀疑起这遗诏的真实性。
就在这关键之时,内阁首辅谢听寒忽然站出来,拿出了另一份立李昭为帝的诏书!
满堂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