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羁押
两国同心,但是划分疆域时,天子偏心我父亲,让辛多划走了三个最富庶的城池,虽然大宁城归了雍,但大宁位置偏北,土地不如南边三座城池肥沃,又与戎部接壤。说起来是雍拿了都城,其实是雍给辛当屏障,还不如辛得的地富庶。天子做主,雍侯敢怒不敢言,回来便把气都撒在元子身上了。”
魏献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我在宫中的线人说,君夫人被关在宫城最东南角的冷宫,无人伺候,缺衣少吃,采采等人都被看管起来。而且她还受了伤!”想到这里,魏献觉得心都要碎掉了。
戎生显然还不知道伯江受伤的事,听魏献提及此事,显得颇为震惊。
他突然起身向魏献拜稽首道:“不瞒魏梁君,我在宫中的线人只是名小小的医官,能发挥的作用甚少。这次凶险,雍候是动了盛怒的,恐怕这一关,不是仅仅失去自由这么简单了!敢请魏梁君动用宫中所有暗线,设法搭救我妹妹!”
魏献连忙离席扶戎生起身道:“安邑君不必如此,我和你一样担心她的安危,无时无刻不想救她于水火!只是以献的微薄之力,在君侯盛怒之下,无疑蚍蜉撼树啊!”
他痛苦地摇头,接着说:“安邑君,献还有一个坏消息,听闻君侯很快要命你就封,离开雍阳。”
戎生大怒道:“他是想把我兄妹赶尽杀绝吗?”
魏献道:“不瞒安邑君,据献在成京的线人透露,此次君侯本意借灭隗戎之功,向天子正式提出废嫡立庶,他拿我姐姐的生母做文章,说她其实并非芮国嫡夫人所出,无资格做雍国小君,因而废了世子嫡子的身份,然后让天子做主立与夷为世子。”
戎生惊道:“果真如此吗?”
魏献点头道:“我姐姐和我也非一母所出,但我其实知道她的母亲是我们嫡母最倚仗的女使。嫡母嫁过来后曾一度无所出,便偷偷引荐自己的女使给我父亲,一朝有孕,生下姐姐,嫡母便养在自己膝下。”
“养了她之后嫡母就有孕了,之后接连生养,地位也得以巩固,因此嫡母仍以亲女待我姐姐,认为是她给自己带来了福气。”
“这本是我姐姐嫁过来之时君侯便知道的事,过去这么多年却拿出来大做文章。天子听后当然不允,还批评君侯没有做好诸侯之表率。”
“君侯打听了一下,有传闻说是王后向天子进言,说君侯如果早知我姐姐假嫡女的身份,为何当初不拒婚?当初想借芮国的渔盐之利,结了亲,便不该再提起,如今为一己私利,想废嫡立庶,便来揭逝者的短,实属不道德。天子于是驳了君侯。”
戎生了然道:“这是把我父亲和我妹妹的帐一起算在元子头上了啊!”
魏献苦笑:“本来我想徐徐图之,想着为一国体面,即便君侯发现君夫人和他不是一条心,也不至于对一国小君下狠手,谁料他是如此睚眦必报的卑劣小人!”
“照魏梁君的说法,想让雍侯自己主动放人,怕是不可能了?”
魏献点头道:“本来君夫人乃一国小君,与夷不过一庶子尔,君夫人作为嫡母为他指婚国中大族的嫡女,有何之错?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想到这里,魏献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既是如此,”戎生拍了拍魏献的肩膀道:“魏梁君也不必费心了,帮我画一张宫室地图,我进去劫人吧!”
魏献忙道:“安邑君不可如此!且不说冷宫地处偏僻,如今又把守森严,得手的几率微乎其微,何况安邑君自己现在也是君侯的目标,他巴不得你露出马脚,致你于死地!安邑君又怎知,君夫人不是君侯用来钓你的饵?”
“那怎么办!”戎生急得声音发颤:“她受了伤!她受了伤!”
魏献痛苦地闭上眼睛,锁紧眉头,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我亲自跑一趟大邺城吧!”魏献突然斩钉截铁道。
“去求父亲吗?别傻了!”戎生用近乎绝望的声音嘶吼:“你不了解我父亲,他不会为元子或者我出一次头!”
魏献也不计较戎生突然情绪失控后的失礼,继续坚定地说:“我不求他,我和他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戎生问道。
正在此时,戎生的暗卫来报:“门口有个胖子鬼鬼祟祟的,让奴婢抓住了,要带进来给两位公子审问吗?”
二人对了一下眼神,戎生让魏献退到暗阁里,说:“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