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戎生的解释

过了几日，传来消息，雍侯、戎生献俘已毕，即将返回雍阳，将此次功绩昭告祖先，并封赏此次有功的将士。魏献说此事乃大吉，又是告捷归来，便携世子赴国境迎接去了。

伯江微微一笑，魏梁君果然还是有办法。

于是更加频繁地召季子白入宫。

又和与夷说，君父将返，最近需得多加讲演的次数才是，若君父说起此次隗戎之战，他能了然于胸，并提出自己的见解，必能让君父看到他的长进。

以前世子无论做什么事，与夷心气高，必然跟着也要做。但这次，因为留在雍阳可以与季姚日日见面，迎接君父这样的事早被他抛诸脑后。又觉得伯江是一心为自己着想，想让自己在君父面前长脸，因此还对伯江颇为感激。

于是五人的讲演变成了四人。

伯江又时而将孟孙氏太夫人，也就是季子白健在的祖母接到宫中叙话，让季子白作陪，与夷与季姚便有了更多私下共处的时间。

转眼入夏，雍侯携曾己与戎生一道返回雍阳城。

戎生因为此次破隗戎立了大功，天子赏赐彤弓彤矢，并特意嘱咐雍侯要给戎生铸器封君。

伯江已是小半年没见到戎生了，如今再见，依然长身玉立，不过西北的风给他秀美的脸颊增添了些许粗砺感，皮肤也泛着阳光晒过的红印，戎生越来越像草原上的王子了。

见面前想好了万语千言，当真见了面，却只能含着泪水说出一句：“哥哥，风儿求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冒险了！”

戎生眼底闪过一缕疼惜，将她的肩膀轻轻揽过，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伯江闭上双眸，不知为何，有种和哥哥越来越远的感觉。

扶着伯江缓缓坐下，戎生小心翼翼道：“有些事之前不和你说，是怕你太担心，但我心里有分寸。你看，现在我不是安全回来了？”

伯江红着眼睛：“可是你连说都不说，我不是更担心吗？多长时间我都不知道你是生是死，你不知道我那会生不如死吗？”

戎生心疼地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然后缓缓开口道：

“我的母亲在弥留之际，给了我一个月芽儿形的玉吊坠，告诉我在草原林胡戎部，还有五十个对我外公忠心耿耿的部曲，带着他们的家人自己放牧，不追随任何部族，一直等着我长大供我调遣。”

“在辛的时候，我觉得就放了他们自由罢，我连自己都朝不保夕，怎么做这些部曲的领袖。可是到了雍以后，我看你事事艰难，被人冷遇、下毒、羞辱，我觉得我不能没有力量。”

“这次出使的机会也是你给我争取的，我就借着这个机会去收服了这五十个部曲，连同他们的家人差不多有一百六十余人，我把他们安顿在了隗戎故地。又从中间选拔了五十个精壮的汉子作为我的私兵，这次跟着我一道回来了。”

“元子，我们现在也是有自己护卫的人了！”戎生有些激动起来。

怎么能不激动呢？一百多人的私人随扈，还有他们蓄养的牲畜，这是戎生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从辛出来的时候，他可是一个私兵都没有。

“我听说驭子要害你，是怎么回事？”伯江关切地问。

“他不过想对我施美人计罢了。那日在宴会上，我们喝到正酣，他突然让那个狄女浓妆艳抹而来，对我百般挑逗。我猜想他是想把那名狄女献给我之后，再谎称是献给君侯的，以此为由拿捏我，不过他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好，醉都是装的。所以我灌醉那个狄女，假意带她回卧室，实际把她交给了荀叔敏的人。”

伯江点头道：“应该是的，真要害你性命，倒也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想必是要挟你，一旦得手，你、我恐怕都是他在雍国的棋子了。”

以雍候的脾气个性，没有错都一直想在这兄妹俩身上挑出错处来，更何况如果戎生真的睡了他的女人！

所以为了保全自己，兄妹俩必然会成为驭子的提线木偶。

想到这里，两人都是一身冷汗，好险！

戎生笑道：“我倒是还要感谢他。本来我还在想怎么绕道去林胡戎，哪知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邀我宴饮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心想不如将计就计，在他的行馆玩个失踪，这样既方便去草原不惹人怀疑，另一方面也把驭子困在纯留城，让他不能回国部署任何不利于雍国的行动。”

“那为何又突然去灭了隗戎？”

戎生笑道：“隗戎派刺客暗杀我，想借机挑起雍和驭方的争斗，他们好渔翁得利。如此阴险，又卡在辛雍两国北疆要害之处，难道不该除之而后快？”

“于是你带着新收服的私兵去了隗戎？”

“嗯。去赴驭子之约之时，我就派人暗中联系那五十个部曲了，把部署都告诉了他们。他们安排人提前潜入大宁城作内应，接应到我之后便去了大宁城。我又派人暗中联络了叔孙氏，给父亲也送了信。”

“隗戎虽弱小，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