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夜

玉京街上。

柳倾玉和赵泽世并肩走着，街上似是没有受到城破的影响，街上依旧有人在做生意。

柳倾玉走到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处，随手拿起一串手链。

“姐姐，不是说晋国人打进来了吗？你们怎么还敢在外边卖东西？”柳倾玉问那摆摊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听见柳倾玉说话的口音却笑了笑，“听口音，夫人不是玉京人吧。”

赵泽世接话道：“夫人是南方人，跟着我来这里的。”赵泽世在玉京待过三年，对宋国玉京的口音再熟悉不过。

听见熟悉的口音，摊主才放下心来，她不再多问，而是回答起一开始柳倾玉的问题，“夫人勿怪，我做些小本生意，戒心强了些。”

“我们在外边摆摊不是不怕打仗，是听说南边，晋军打下很多地方，进城之后都也安安稳稳，与平时几乎无异。”

摊主说着笑了笑，“说句不好听的，我虽说是宋人，可听说晋国商人都很赚钱，也想和晋国人取取经呢。”

连年的战争下来，柳倾玉没想到宋国百姓竟会这么想。

她道：“我一直久居宅院，不知外边的事儿，多谢姐姐为我解惑。”

付过银子之后，柳倾玉和赵泽世在街上逛着，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对晋国没什么敌意。

甚至还有人说：“什么晋国宋国，谁当皇帝我不在乎，能吃饱穿暖才要紧呢。”

“人家晋国早就不设宵禁了，咱们这儿过会儿又得收拾东西回去了。”有人抱怨道。

听着这些议论，柳倾玉眼神越发的欢喜，这些人虽是说晋国好，可在她心里，却觉得是在说赵泽世好。

赵泽世能感觉到身边小姑娘快活起来的心情，想着她这一整天都没好好吃过饭，“玉儿想吃些什么？”

柳倾玉脱口而出，“陛下曾给过我宋国春日的特色小食，不如我们去吃那个。”

宋国春日的特色小食？赵泽世一时没有想起来这是什么东西，边走边想着。

他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来，是柳倾玉在办公时，他送去的那碟东西。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她还记得。

赵泽世眼神落在她身上，缓缓说着，“若要吃那个，恐怕比较困难。”

柳倾玉不明所以，等着他解释。

“玉儿说的应该是你第负责与宋国和谈时我送到官署的那碟小食吧。”

见女子点头，赵泽世继续道：“那东西是我自己做的，须取应季食材。如今这季节，怕是做不了，不过，我还会做别的。”

当年在宋国为质，赵泽世几乎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慢慢的他就开始自己做饭了，找的都是应季的便宜食材。

他说：“如今这个季节，吃桂花蒸饭不错。”

柳倾玉偏头看他，“也是陛下做吗？”

赵泽世点头。

连着这么几问，柳倾玉心中一揪一揪的，如今赵泽世说起这些来，面上云淡风轻，可柳倾玉却听出了他当年生存的艰难。

若不是被逼无奈，哪位皇子会自己做饭？柳倾玉虽会做几道点心，却也是为了名声锦上添花。

“陛下有如此好手艺，倒是给我占了便宜。”柳倾玉没有表现出怜惜，反而是笑着说道。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她再提，也不会有分毫改变。

“没有，”赵泽世温声笑着，“占便宜的人是我才对。”

街上摊贩渐渐散去，赵泽世和柳倾玉住进一家客栈，进入房间之后，赵泽世交待了一声就不见人影了。

如今玉京方才攻下，赵泽世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估计明日哥哥也要过来了，他还没有见过他们的孩子。

柳倾玉洗浴过后，站在窗边看着玉京的夜景。因为在洛都时，秋天并不怎么冷，所以柳倾玉身上便只穿着一套白色薄裙，一条丝带系在腰间，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一般妇人生育过后总会胖些，但她除了更成熟，身上竟是没有丝毫的赘肉。

她自己也知道原因，那段时间虽然她进补了不少，但总归是忙，每天操着数不完的心，会胖才是怪事。

如墨般的发铺在背后，一阵风吹过来，柳倾玉身体抖了下。

她当即关上窗户，叹道：“玉京现在就这么冷了。”

此时赵泽世正推门进来，他耳力极佳，尽管柳倾玉只是小声的感叹一句，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把手中的桂花蒸饭放在桌上，大掌握住女子的腰。

他的身体很热，隔着薄薄的布料，手掌的温度传到了柳倾玉身体上。

“桂花蒸饭做好了，过来吃些。”他揽着她走到桌边，坐下时，却也没准备把人放开，而是手上稍微用力，让女子坐在了他腿上。

柳倾玉穿的裙子布料很薄，因此坐在他身上感觉很怪，她觉得自己好像没穿衣服，直接坐在男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