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出逃
林净君揪住秦越的头发,想让他停下来,发觉没有用,直接咬住他下唇,毫不留情面,甚至于她都隐约察觉到嘴里出现了血腥味,身前的人才退开了身子。
“越王还想要做什么?我该走了。”房间里太黑,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她没有立即得到秦越的回应就转身要走,可这时又被秦越拽住了。
“你是不是受伤了?”他手中濡湿,很明显是沾上了林净君腰间的血,赶紧从胸前取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涂上这个药会好得快一点,之后等事情安排好,我会来找你的。”
他不会再挽留她,因为他们都有自己要做的事,只希望下一次见面能早一些,林净君能够稍微对他坦诚一些。
“不用了。”林净君没有接过他的东西,往通道里面走去,本不打算再回头,却还是学着秦越孩子气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告诉你我在哪里的。”
秦越轻笑,心头触动,拳头微微攥住,“无论天南地北,我一定能找到你。”
见林净君毫不犹豫地走了,秦越才腿软着直接坐在地上,抬头望向二楼迎着风舞动的青色纱帘,他有很多年没有回过这儿了,这里面的陈设却一如当初。以至于他在门口见到林净君的背影时,竟无端忆起了当初母妃坠楼后命陨在他面前的场景。
他撑在通道门口站起来,想起母妃一直住在琼华苑,对自己宫里的机关不可能毫无察觉,只是且看当年那凶手是否是从这儿进出的,这通道母妃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他缓一会儿去摸索书架上明显不同的一处突起,推回去时书架重新合上,通道入口简直算得上是被完美隐藏住了。
他此举并非意在不调查了,而是因为他不信林净君会做出在暴露自己身份后向朝廷交出所有底牌,也不信皇兄那奇怪的态度和做法是他真实的反应,所以他要给林净君出宫的机会,现在还不到时候。
走出琼华苑,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暖香。
“王爷,全都处理干净了。”一东厂侍卫从暗处走出来,身上还带了伤,语气冷肃。
“可有眼熟之人?”秦越慢慢往宫宴处走去,手上不断敲击着自己那枚刻字的玉佩,清脆的声响在他人耳朵里却像是不耐烦的质问。
“有,其中一名宫女现在在容尚仪手下做事,但当年是淑妃娘娘宫中的一个洒扫婢子。”
秦越停下了手,一时安静无比,侍卫都快要以为这里没他什么事情了,在准备离开之际,听到了秦越又给他安排了其他的任务。
“当初你们一同被锦衣卫指挥使亲养,最终只有不到五十人留下来了,你去确认下其他人现在都负责一些什么事情。”
秦越当初因为自己抓住的女子被人救走了,而调查过一段时间有关那批锦衣卫的事情,结果却显示没有任何问题,那时无人能出现在大理寺迷晕他的手下再将人救走,可这更表明此事深究下去会有“惊喜”。
“是。”那侍卫话音刚落,袅袅如一缕青烟一般的苏悯儿就走过来了,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她在见到秦越只是孤身一人来到宴席上时,就知道所传的消息不假了。
她现在还不敢相信,不过就因为一时不在阙音阁,她就仿若被人捂住了眼睛和耳朵,不知昨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是今日听他人闲谈才知晓,光禄寺卿袁洗鸣府上后院塌陷,所幸无人死亡,但超二十人重伤,其中崔廷云与江折更是伤得重中之重,再有师哥以欺君罔上之罪被抓入天牢……
“秦越,这——”她想要问清楚事实到底是怎样的,但秦越立马转移开了话题。
“崔廷云的伤怎么样了?”
苏悯儿无奈只能回他,“当时太多人在通道口,爆炸之时横梁松动,他伸手去支撑,双臂还有肩颈问题最重,恐怕得修养很久。”
正当她还要问下去,秦越立马打断她,“走吧,圣上要来了。”
城南,林净君从通道中出来之时,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多么让她惊讶,淑妃宫中的通道竟然是通向曾经的将军府后院?
后院长满了杂草,文去澜踩进去,回头见到她略显吃惊的模样,伸手将她也一同拉下了台阶。
腿上传来刺痒的感觉,林净君低头看去,十数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回到了家。
她被文去澜牵着走,心中复杂,拐到正院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棵郁郁葱葱的枣树,她随意一瞥,就见到了枝桠中藏匿的铃铛,安安静静等待有人去拨弄。
当年需要被父亲抱着才能勉强摸到的铃铛,现在她微微踮脚就能摇醒它们了,但她没有这么做,文去澜就像不知情一般。
“我们从墙上翻出去,以免破坏将军府大门的封条,之后继续跟着我走。”文去澜纵身一跃便站在了墙上,又蹲下去拉林净君,他没有将自己的目光分给旁边的敦索,这一路来他的态度就是,只要敦索跟不上,他随时都能将他抛下。
没有让人失望,他还是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