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心意
着她的眼神。
不知为何,向来在军营里喝几坛子烈酒都不会醉的人,今日却被这清透小酒染得微醺,说话都不如平常那么利索了。
“林净君!”秦越大喊一声,精神极了,把正在出神的林净君吓了一跳,还没等她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秦越眼睛有些泛红,颇有小孩子气地嘟囔,“你真不是好人,我好想你死啊。”
崔廷云也是喝的醉醺醺的,他听成了秦越想死林净君了,手里抓着的酒杯都掉落在地,心中讶然,侍女替他换了个酒杯,继续盛满酒。
他仰头喝下,转眼间就把刚刚的事忘记了。
侍女们明显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还以为秦越是在开玩笑,只有林净君,看得出来秦越满满的怒火,通红的光晕,带着不知从何时积攒起的滔天恨意。
“好啊,只要你做得到。”林净君又笑了,她并不抵触这种感觉,正如她并不怕死一样。
夜深了,秦越早就安排了车马将他二人送回去,就在他们离府的时候,侍女已然扶着秦越回房休息了。
林净君回到自家府上时,雪琳正好再一次打开门,见到她安全回来,终于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毕竟她也是见过秦越他第一次见面时放出的狠话。
进了院子里才发现,银云蹲在枣树下,打起盹了,待雪琳将门关上,若堇才悄然落下。
“若堇,今夜我与你交换房间。”
听到林净君说这话,若堇与雪琳突然有些不好的猜测,“难不成是有人发现了大人实为女子?”
林净君安抚道,“只是他人臆测罢了,多长些心眼,及时规避才好。”
确定好今夜的安排后,雪琳便抱着银云回房去了,若堇待在林净君的房间,闻到丝丝缕缕的暖香,心中雀跃了些。
他收拾好自己,才敢上林净君的床,窝在被子里,想起了今早汗淋淋的林净君,简直心都要化了,他家大人就是第一好看,还比别人多见识,多内涵,多礼节,多聪慧……
想着想着,他蜷起身子,摸了摸摆在床内侧的剑,笑容兜不住般浮在脸上。
这把剑颇有来历,是当初教他武艺的云游武道送给他的,也就是他师父。师父曾跟他说,只要他拿着这把剑在身边一天,有缘再见时一定能认出他。
师父记剑不记人,可在几年前来京城之时,偶然与他家大人相遇,为替当地百姓赶走毛贼,争斗许久。
或是剑柄握久了太滑,剑竟然脱手了,万分惊险间,林净君找来了官府,才顺利控制住了局面。
他本欲与师父一样云游天下,惩恶扬善,或许也在半路上收一两个徒弟,过得逍遥自在,便没有多少钱去重新打磨剑柄。
还是林净君花钱,替他找来了当地最好的铁匠铺,打磨出来的剑柄也是相当顺手,仿佛与他手中的剑本就是一体,浑然天成。
可当时的林净君和雪琳来京城不过是为了参加科考,二人家中并不富裕,只能跟着当时的商队一起来京城。
可受商队庇护,每到一处驿站也是需要继续花钱的。
刚巧若堇也是准备来京城,就提议说与她们一起,沿路说不定能将钱还清给她们。谁知在这不过一两个月的相处中,他突然意识到,说不定是该在这儿待一段时间了,与林净君的相遇,该是他停下脚步的开始。
一日,他们暂居在京城外不远的村庄中,雪琳提着水桶出去,若堇放下手中缠到一半的红绳与剑,跟了去。
回来时发现剑柄已经缠好,林净君替他缠好后就又回了房间看书,窗户推开,若堇就能看见她恬静安好的侧脸。
院中杏花纷纷落下,飘进窗户,被纤细玉白的手拈住,轻轻一吹,就又落回了土里。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若堇心湖微漾,或许是那阵风,或许是那片花瓣。
他心中暗下承诺,只要不是林净君赶他走,他绝对会一直守在她身边。
若堇深深吸了一口气,暖香催他入眠,让他好似又闻到了那日的杏花。
谁知就在他准备睡着时,有人从窗户钻进来了,他戒备,却不曾想那人一靠近就扑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