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遇刺
槛绊倒,见林净君没事才放下心来。
卧房的床被炸裂了,火星四溅,大多被若堇踩灭,而那团发髻燃尽了,地面也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坑,虽到处飞扬着尘土与火药味,但这枚火药丸威力不算大,至少没伤着人。
是谁想要杀她?难道是私查旧案被人发现了?
林净君嘴角微微咧起,心绪不稳,险些笑出来。看啊,这不是有人送线索来了吗?不过,竟然把她的床炸了!
林净君攥了攥拳头,稳住心神,见若堇示意自己无事,才道,“此事先不必招摇,若是有人问起,便说厨房研制新菜式炸锅了。”
“雪琳替我梳洗一番,等会儿我直接去上朝,稍后若堇可与我说说昨夜之事,”
待林净君出门时,若堇跟上来了,“昨夜侍郎与尚仪已死。”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林净君深深蹙起了眉头,“缘何?”
“应该是喝了毒酒。昨夜我追出去,那夜行者确是锦衣卫,似乎在执行任务。后我再去了侍郎府,十分安静,并无人出入。直至半时辰过后,我才发觉蹊跷,常人睡觉不可能无响动。下了屋顶,便隐约闻见血腥气。”
“进去后才发现,侍郎尚仪二人饮酒毒发,桌上并无饭菜,油灯早已燃尽……”
“今晨之事,我会去调查,若堇先告退!”事情还没说清楚,匆匆撇下一句话,林净君便知道有人来了。
果然不远处已能看到崔廷云家的车夫驾车朝这边过来。
“澄景若是买辆马车,雇个车夫,每日早上还能多睡半个时辰呢,何苦起这么早。”崔廷云掀开车帘,让林净君上来。
放下帘子又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十分困倦的模样。
“昨夜你做什么去了,怎精神不济的?”
“月下独酌,以消忧愁,半夜被风吹醒,才回的房。”说着说着,崔廷云又打个哈欠,“锦衣卫昨晚便开始动作了,都察院若不抓紧行动,那群疯狗又要咬人了。”
锦衣卫指挥使是个识时务的,惯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带出来的手下人却一个个嚣张得不行。若非忌惮锦衣卫能直接向皇上参本,弹劾他们的折子能堆满整个御书房。
崔廷云甚至有时候感概多亏有东厂在,否则锦衣卫真要无法无天了。两相掣肘,像他这样只想安安稳稳办事的人也能喘口气。
“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了。”林净君与崔廷云对视一眼,说出这句话,却是二人共有的预感。
上朝结束之后,她照例去给自己的老师请安,恰巧碰上三公聚在一起,便等候在一旁,听见他们的对话。
“看我带出来的学生,哪个不比你们的优秀?”
林净君隐隐间心有所动,谦逊自然,芝兰玉树的模样,替苏太傅长了不少脸。
“好好好,看你教出来的小子能走到哪一步。”
三公中苏太傅温和,往往是沉静的青色;梁太师最会嘲讽,惯是愤怒的红色;杨太保怕事却最看不透,颜色多变,让她起了提防心。
……
待其他人走后,林净君走上前,作揖请安,一低头便被苏太傅拍了拍脑袋。
“像你这样的傻小子,要是被谁家姑娘哄骗走了,老夫都觉得是自然的。”苏太傅将至古稀,虽有步辇,却选择慢慢朝宫门外走,步伐缓慢稳重,“最近可遇什么难事?”
“未曾,不过学生听说越王这几日回京。”林净君走在苏太傅身旁,闲适放松。
“那就是个无法无天胡乱来的,莫信些其他什么用来唬人的称号。若是他说了些什么,也切勿全信。”
“是。”
“老夫说的话,你是向来不听的。现在只希望你若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要多多寻求人帮忙才是,别自以为头铁嘴硬。”
“是。”林净君乖巧听劝的模样成功取悦了自己的老师。
至宫门口,二人分开。
白日里的大理寺看起来更荒凉了,林净君至讼棘堂与各位同事打过招呼刚坐下,突然有人前来报案。
平日里都是刑部处理案件,再交予大理寺审核,若是有判错的情况,或由大理寺直接拒回,或由案情相关人员自前来申请。
但出现这两类情况的都不多,尤其是如今大理寺没落的时候,两方拉锯,最后没有道理的只会成了大理寺。
“放人进来。”
今日大理寺卿身体不适,请假在家,其中大大小小的事只能两位少卿来负责了。
报案之人刚进堂门,扑通一声跪下,嘴里只说着冤枉,随后又爬向大堂中央。
“有何冤屈,直言便是。”大理寺右少卿当年名位二甲,后入了翰林院多年,再转来大理寺的,真不可不谓有才之人。
“小人是礼部侍郎杨余纹家的管家,侍郎大人与尚仪对小人不薄。昨夜侍郎尚仪夫妻二人身死,刑部已至,却草草判抱罪自尽,这是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