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不似多情苦(二)
葛青天两眼瞪视着江城,恨恨地道:“难道不是吗?我与萋萋原本情投意合,就是因为你的出现,他父亲才逼她嫁给了你。十八年前,我打不过你。但这些年来,我葛青天一直勤修苦练,日夜不辍,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将你江城给打败。可没想到今时今日,我葛青天依然是技不如人!呵呵,那我还有何面目再去见萋萋她呢?”说完一阵大笑,笑声中却满是凄凉。
方少白听了葛青天这一席话,也不禁感到诧异。没想到葛青天执意要跟江城比武原来竟是为了那已经去世多年的江夫人——花萋萋!转头去看江城,却见其两眼空洞,面如死灰,就好像失魂落魄了一般。
过了好半天,这才听见江城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我只道萋萋她生来性子忧郁,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却没想到原来是因为我活活拆散了她与喜欢的人。以致她终日郁郁寡欢,不苟言笑。最后,最后还……”说着流下了两行泪水。
葛青天长剑一指,厉声道:“你给我说清楚,萋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江城看了他一眼,叹道:“萋萋她十五年前就已……就已去世了。”说着声音已然哽咽。
葛青天脸色顿时一阵煞白,身子也跟着踉踉跄跄晃了几晃。他隔了半晌才道:“不,你肯定是在骗我!萋萋她怎么可能会死?更何况十五年前,她才只二十一岁!哼,你纵是不想让我见她,又何至于在这里诅咒自己的妻子?你……你还有没有人性?”他说着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江城苦笑着道:“我,我倒是很想骗你。只可惜……”
葛青天满脸怒容,向前跨上一步,剑尖直抵江城胸口,连连摇头道:“不,我不相信。我决不相信……”
方少白见他情绪激动,若再上前半步,长剑必然刺进江城身体。而江城却又不闪不避,只是站在那里不住叹息。于是忙道:“葛掌门,江前辈他没有说谎,江夫人确实已经死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看,江夫人的坟墓就在这终南山上。”
葛青天一愣,握剑的手慢慢垂了下去。他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说什么?萋萋她……她真的死了吗?她的墓在哪里?你快带我去!”方少白看了江城一眼,见江城向他点了点头,显是同意自己带葛青天前往花萋萋的墓地。于是,三人一起向东南方向快步走去。
现在虽是深秋,但和方少白上次所看到的一样,那花萋萋的坟头到处都是鲜花环绕着。这些自然都是江城精心照料所致。
葛青天待见到那墓碑上“花萋萋”三个大字,登时泪流满面。只见他小步小步地向着坟墓走近,倒像是很害怕似的。到得那墓碑跟前,瞬间跪倒在地,伸出手掌轻轻抚摸那墓碑上的字。他虽是背对着江城和方少白两人,可从他的背影上,方少白可以看出他是在小声啜泣。
尽管十八年前的事,方少白并不清楚,但见了葛青天这副模样,也不禁为之感动。心想,那躺在地底下的江夫人一生能有这么两个男子为她钟情至此,也该算是死而瞑目了。转念又想,不,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只怕还不一定!
忽然,葛青天站起身子,转过身来,长剑一指,向江城质问道:“说,萋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因为你?”江城不语,方少白忙解释道:“葛掌门,江夫人她是生病死的。”葛青天皱了皱眉,道:“生病?什么病?”方少白道:“大夫说是心疾。”
直到此刻,江城才恍然明白那所谓的什么“心疾”原来并非是普通的病痛而是心病。常言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假如当初萋萋她不是嫁给自己而是嫁给了葛青天,那么她是不是就不会患上这种病?也就不会死了……如此说来,害死萋萋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
葛青天顿了一顿,转头向江城问道:“心疾?那是什么病?”
江城摇了摇头,道:“不,不是病。是我,害死萋萋的人就是我!你杀了我替她报仇吧!”方少白不明白江城为什么这么说,急忙道:“前辈,您在胡说什么?”但江城竟似没听见他的话,只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等着葛青天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葛青天双眉一竖,喝道:“好!萋萋既是因你而死,那我今日便杀了你去给她陪葬!”
江城笑道:“求之不得!”在江城看来,自己与妻子相处的那几年里,花萋萋对他虽不似有些恩爱夫妻那般温存依赖,不过总也算是尽了一个妻子的本分,尽心照顾着丈夫的饮食起居。在他心里,妻子当然是爱自己的,只不过她性子太过阴郁不善表达罢了。
可没想到的是,直到今日他才猛然醒悟,为何花萋萋在与他成亲之后,很少看见她笑。原来……原来只是因为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他!他此刻只觉得万念俱灰,了无生趣,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所以巴不得葛青天一剑快快将他杀死。
听见江城这么说,葛青天立马提剑对准他胸口刺将过来。方少白见势不妙,急忙飞身向前,他左掌急探,意欲将江城身子推开。不料葛青天长剑一抖,剑刃转而削向方少白手掌,使得他不得不缩手回避。葛青天逼退方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