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恰相逢
那日,方少白离开南山派下了终南山以后,便一路留心看是否有丁善等人的行踪。他心中报仇之念未改,只想着等见了丁善马上就将他杀了替母亲报仇。以前都是丁善三番四次地寻他,现在也该轮到自己去找他了!
虽说上次两人交手,彼此均未能占到对方的便宜。只是最后见师姐秋月华被人带走,他一时分神这才会让丁善有机可趁。可这段时间,江城教了他这么多的功夫,每一套都各有其不凡之处。不仅如此,自己所学的前六层玉蟾神功,江城也都给一一指点过了。现下,即使没有十成的把握,但总比之前又多了几分信心。而且相信只要拼尽自己的全力,手刃丁善这个恶贼并非没有可能。
岂料他在终南山下附近一带兜兜转转寻了好些时候,都未瞧见丁善或是他南山派的其他人。转念想着,既然如此,那不如还是先回去取了玉蟾神功的秘笈将后面的几层继续练下去,等过一段时间再下山来找丁善和史丹青他俩人报仇。也说不定丁善现在还和史丹青在一块儿,打败他们其中一人尚可一试,可要是他二人联手那就决计不成了。所以必胜之策还是等先把武功练好以后再说!
经过上一次的生死搏斗,方少白现在比之前要理智得多。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虽等不了十年,但等个一年半载,那还是可以的。而且,自己既能用两个月的时间将玉蟾神功练到第六层,那么想来剩下的七层应该也不会花得太久。
记得江城曾这样打趣自己,若是十三层玉蟾神功他都全部学完了,只怕丁善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了。方少白心中暗想,既然前辈那样的高人都这样说,那肯定就错不了。等自己学完了娘的玉蟾神功,相信就一定可以杀了丁善和史丹青两人替娘报仇雪恨。想到这里,顿时觉得信心满满,转身一路向西而去。
这日正午时分,外面日头热得厉害。方少白走得有些累了,看见路旁有一间小茶棚,便迈步走了进去,打算在此喝碗茶歇歇脚再走。才刚坐下,忽听得身后有人道:“小子,你怎么在这儿?”
方少白心中一喜,回过头来,只见南宫婳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侧目瞧着自己。他连忙站起身来,笑了笑,道:“南宫姑娘,怎么是你?你怎么也在这儿?”
南宫婳“哼”的一声,道:“是我先问的你,怎么你倒反过来问我了?”
方少白愣了愣,知她说话一向如此,笑道:“在下只是恰好路过这里,但不知姑娘此行所谓何事?”
南宫婳道:“我自然是有事要办。噢,对了,你这一路行来,可曾看见霜儿她们几个?”
方少白眉毛一扬,道:“怎么,霜儿姑娘也跟你一起下山来啦?”
南宫婳点了点头,见方少白一脸喜色,冷笑两声,又道:“看来,你倒是很想念霜儿得紧嘛!”
方少白一怔,不知南宫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心中想念霜儿不假,可相较而言,似乎有一个人又要更多一些。不错,最近他头脑中总爱浮现出的影子正是眼前这位离自己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的清冷孤傲的女人。
自从上次江城直截了当地问他心中可有喜欢的人之后,方少白就时不时地会想起南宫婳来。可每次想起都觉得像犯了错一样,总认为自己不该如此。以致于每每他都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压制自己的内心,不让自己深想下去。但此刻见了南宫婳,什么该不该的全抛在了脑后,只觉心中一阵阵莫名的欢喜。
两人相对站了一会儿,方少白不知该说点别的什么,便道:“姑娘,你喝茶吗?”南宫婳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不渴。”顿了顿,又问:“对了,你可知道那个姓萧的男人他是住在什么地方吗?”
方少白奇道:“姓萧的男人,哪个姓萧的男人?”南宫婳道:“就是上次在玄天派跟你母亲一同出现的那个男人。”方少白道:“你说的是萧明远?”
南宫婳点了点头,道:“应该是吧,我记得那日你母亲就是这样叫他的。”南宫婳连说了两次“你母亲”,方少白听着面色有些低沉下来,喃喃问道:“敢问姑娘你找他何事?”南宫婳愤愤地道:“他打伤我门派中人,我当然是要找他算账。”
方少白“呵”的一笑,道:“姑娘,如此的话,那你大可不必了。”南宫婳一愕,道:“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向他讨这笔账吗?”方少白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萧明远他现在已经死了。”
南宫婳微微一愣,问道:“什么,你说他已经死了?谁杀的?你亲眼所见吗?”
方少白神色黯然,回答道:“嗯,是我亲眼所见,因为我母亲也是那一日死的。”南宫婳一怔,道:“什么?你是说你母亲她也……”方少白无奈地点了点头。
南宫婳自是觉得自己勾起了方少白的伤心事,心中感到歉然,隔了半晌才又问道:“你……你母亲她是怎么死的?”方少白道:“她跟萧明远一样,同是被丁善和史丹青两人给害死的。”
南宫婳略点了点头,突然叫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