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她回想起那条小河沟：“有。”

空竹抚着她的手腕把脉，“这样，我略懂一些医术，帮你看看。”

虞蝶嫜其实想把手抽回，但奈何空竹盛情难却，她就只好作罢。她害怕她真的看出点什么来。

“怎么样？”她迫不及待问道，这样她就可以快点收回手。

“蝶嫜妹妹，你体内的清心丸还未完全被炼化，这样下去，于事无补，不如……我带你去莲庄，进入金莲秘境，彻底将你体内的清心丸炼化？”

“不行不行。”虞蝶嫜连忙摆手表示不妥：“臭……我夫君才从你们那里夺走了清心丸，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她往后退一步，毫无半点可商量的余地。

“蝶嫜妹妹……”空竹看起来纯良无害：“你别担心，我保证你回去不会遇到危险，我会悄悄带你进入金莲。”

她虽然平时蠢了点，但关键时刻也不是那么傻乎乎地一根筋。“空竹姐姐，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我认识并不久，我自认为自己根本不值得你破坏你家的规矩。还是说，你有别的目的？”

空竹顿了顿，脸上一阵愕然，她的眼神变得伤感：“蝶嫜妹妹，你为何如此看我？”

意识到自己的话也许伤到了她，虞蝶嫜收敛眼中的警惕，开口表示歉意：“抱歉，空竹姐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只是……担心我的夫君会遭遇有心之人的谋害。”

空竹再次握住虞蝶嫜的手：“方才是我唐突了。你担心顾虑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但眼下你体内的毒可一点儿都耽搁不得。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中的毒非世上一般法子可解。”

空竹眼睁睁望着她，目光充斥着诚恳。

虞蝶嫜往身后的山间小路望了一眼：“这事我考虑考虑吧，空竹姐姐，就算我答应你带我进去，但你如何冒得了这个险，你爹爹若是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你，你可有想过？”

“你不必为我担心，爹爹一向最疼我，他不会怪罪于我，更何况，金莲的开合只在每月的月圆之夜，有人悄悄潜入其中，爹爹他不会知晓。”

空竹垂眸盯着虞蝶嫜的手，继续开口：“只是进入金莲后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不可迷失，炼化好你体内的清心丸便立刻找法子出来。”

“空竹姐姐自幼在莲庄长大，可知道出来的方法？”

“相传金莲最擅制造回忆幻境，只要突破幻象克服心魔，便可从中而来。”

“那我该如何炼化？”

“金莲涵养着天地间至清至纯的灵力，只要你进入金莲，清心丸便可得到炼化。”

“多谢。”虞蝶嫜又回头看了眼两座山之间盘延的小路：“空竹姐姐，我出来有些时候，该回去了。”

“好。”空竹真诚地看着她：“今夜亥时，我在莲庄大门外等你们。”

虞蝶嫜冲她点点头，随后与她告别，迈着步子朝小路往回走。

……

无方潭边上，万俟朔依旧如往常一般，散漫地坐在岸上。

见到虞蝶嫜从远处走来，他眨了眨眼，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虞蝶嫜低头看着地面，她一路走来都很沉默，只因她一直在心中回想空竹曾说过的那些话。

她不知道自己去还是不去。

就算去，那臭脾气呢？他会愿意一同前往？

可他看起来并不喜欢多管闲事……

如若不管这件事，那自己真的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虞蝶嫜记得黑系统曾经说过，黑藤的毒非一般解药可解，若想找寻解毒之法，还必须从臭脾气下手。

她就这样专注地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无方潭边上。

“哟，回来了啊。”万俟朔继续散漫坐在岸边，看也不看她一眼，漫不经心开口。

哪曾想，他问出的这句话许久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万俟朔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再次抬起头望着她走来的方向。

这的确是真真切切的虞蝶嫜。

她直直盯着潭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万俟朔实在看不下去，他可忍不了虞蝶嫜如此无视自己，便直接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一挥手，打断她的思绪：“想什么呢？”

“臭脾气……刚刚我在外面和空竹姐姐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对吗？”

少年眼底一黑，他不悲不喜，面不改色地转身，黑袍被他披在身上，但也掩盖不了他身上散发的骇人气魄。

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她这句话，更确切地说，是他没料到让虞蝶嫜如此魂不守舍的居然就是这样一件事。

她抿起嘴角，扯住万俟朔的衣袖：“我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你能让我自由地过这几日，我就已经感到很满足，其他的我也不奢求。”

她这委屈的语调萦绕在万俟朔的耳畔，听得他心绪不宁，他神色自若回眸盯着她，久久凝视后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