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虞蝶嫜很仔细地去听,但周围的确没有滴答的水声。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万俟朔,正准备仔细打量观摩,没想到他瞬间将眼睛睁开。
万俟朔微扬下巴盯着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虞蝶嫜看得出来这眼神是在质问自己看什么看。
虞蝶嫜灵机一动,反过来问他:“不是说好一起睡吗,你坐着干嘛?”
万俟朔才懒得搭理她,将手一挥,被虞蝶嫜踢开的被褥重新完完整整盖在她身上:“闭上眼睛,睡觉。”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说完,万俟朔就将眼睛再次闭上。
虞蝶嫜还准备多看几眼,下一刻,万俟朔的金色匕首就出现,随着他的法力加持而不断延伸边变长,架在虞蝶嫜身上。
“只要你不老实,这匕首就会动。”他闭着眼说出这句话。
虞蝶嫜顿时凝噎。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匕首:“臭脾气,你确定这样……我能睡着?”
“心静则宁,无念则眠,懂?”
万俟朔依旧闭着眼睛,语调平平,从容不迫。
虞蝶嫜心有不甘,但只好按万俟朔的吩咐,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睡觉。
而万俟朔则盘腿坐在另一边,虞蝶嫜睡觉之际,他则打坐,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后,闭着眼睛的虞蝶嫜果真睡着了,万俟朔察觉到她平缓的呼吸后,也慢慢睁开眼睛,全神贯注地注视她。
他平日里难得见她如此娴静,她脖子上戴着的红玛瑙吊坠不知有什么,倒是格外吸引体内的黑影。
正当万俟朔颇为赏心悦目地注视熟睡的虞蝶嫜,体内的黑影传来声音。
“万俟朔,让我出去,我要看看这吊坠里藏着什么。”
往日里,黑影从来不会掺和万俟朔的生活,只在他万念俱灭之时会出现,挑唆起他心中的恶念。
但黑影此时突然出来,倒是令万俟朔格外感到诧异。
他漫不经心收回盯着虞蝶嫜的目光:“你想做什么?”
“怎么?你怕我伤害她?放心,我只需要看一看这小美人带着的吊坠究竟是何物便足矣,不知为何,这吊坠令我产生一种特别的感觉。”
万俟朔看了一眼虞蝶嫜脖子上挂着的红玛瑙吊坠:“这东西和你有关系?难怪我之前在杀她的时候总下不去手,就如同有股力量在反抗。”
他收回悬浮在半空中的金色匕首,不经意间谈到:“喂,该不会这反抗的力量来自于你吧,毕竟……这世间能阻止我力量的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
藏在万俟朔体内的那团黑影上下窜到,看起来格外慌张,一点都无法安定。“不可能,我乃世间万恶所生,区区一个凡物,怎么可能与我有关?”
黑影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打量吊坠的目光却从未挪开,这股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黑影拼命回忆,却头疼欲裂,怎么都打不开过去的记忆。
万俟朔比划着收回到手里的金色匕首:“我劝你现在安安分分地在我体内好好待着,别随便出来,否则我将你彻底封印。”
“呵,封印?万俟朔,封印了我,你舍得那还未挖掘的强大力量?等我琢磨清楚这吊坠的来历,我再出来。”
黑影不打算在外继续停留,他立即回到万俟朔体中。
眼下这吊坠实在神秘,就算他进入吊坠一探究竟,但吊坠外被覆盖法力,他不一定能够破解这层法力。
随着黑影消失,万俟朔身上散发的黑气也跟着烟消云散,他再次看了看虞蝶嫜,想说什么,又没开口。
观察了许久,见虞蝶嫜依旧睡得很熟,他悬着的心这才逐渐平定下来。
“没吓到你就好。”他将匕首收回,两只手枕在脑后,背靠岩石壁,盘腿闭眼,小憩起来。
沉睡之际的虞蝶嫜翻来翻来,她在中途曾醒来一次,见万俟朔形单影只地坐在一旁,便将被褥的一角拉过去,盖在他身上,自己又继续睡过去。
她仰面望着眼前空落落的一片,未见匕首悬浮,低声嚷嘟:“就知道吓唬我。”
话音一落,她的意识不再清晰,再次陷入睡梦中。
……
两人都睡得很香甜,两个时辰后,万俟朔率先醒来。
他左右环顾,这才察觉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床榻上睡觉的习惯,因常有被操控的傀儡到无方潭这里取他性命,为了提防这些傀儡,他一向都在树上睡觉。
这样,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刻察觉并且击杀企图行刺的所有傀儡。
长此以往,在深夜杀人成了他的习惯和嗜好。只有手上沾满鲜血,他才能感到何为安心、何为主宰。
他倒是对自己此次睡着感到意外,因为他在树上睡觉成了习惯以后,一向都不能再在地上安然入睡。
他试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