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等等，我们以为‘你’就是‘芭祖卡’，但是现在你说……”

她在说话的时候眼神匆匆在杰森的脸上扫过，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我’确实是芭祖卡没错。”

“好吧，这下你把我也弄糊涂了。”

提姆没有料到这一串乱七八糟又充满了尚未明了的矛盾和疑点的关系之间又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身份。

“最开始我们以为你是伊莱娜，毕竟这是你最开始这么自称的——迪克在问询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使用这个名字作为你的身份；但是后来，我们的这位新朋友，死侍，他说你的真实身份是芭祖卡，你刚刚也证实了‘我是芭祖卡’的这一事实——你、你们，究竟是站在什么、或者是谁的角度上请求我们的帮助的？”

“多重人格——或者你只是其中之一。”

一直沉默的站在最外围的布鲁斯终于说话，表情严肃，似乎并不想介入这一场谈论之中。

“你之前有明显的人格分裂的侵向，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你认作是芭祖卡分裂出来、为了在某种时候保护自己的人格。”

她的脸上有一丝自嘲的神色一闪而逝，迅速归于平静。

“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不是她将我们分裂的出来，而是我们被她吸收容纳了，但是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不重要的东西。”

吸收？

此话一出，一众的表情又严肃了不少。

“我们组成了她，我们在时间的演变中成为了她，对于让你们感到了迷惑这一点，我深感抱歉——毕竟‘我’并不是那种会向你们这样的人轻易透露秘密的人，在得到‘我’的许可之前，我不能告诉你们更多的信息。”

女孩闭上眼请，缓缓颔首表达歉意。

“请把我们看作是‘芭祖卡’生命的一部分就好，人格、精神具现、灵魂碎片、意识体、分身，我们是类似于这一类存在着的东西，只要能方便你们理解，认成是任何一种都不会有什么区别——请让我描述我们现在面对的困境。”

“……请继续。”

“我很想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自欺欺人对我们现在的形式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们本来不应该被分化的这么明显的。”

她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浅浅的伤痕，似乎是很新奇，她甚至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对于这具身体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探索和好奇。

“在……某个人介入之前，‘芭祖卡’摇摇欲坠的精神状态尚且有能力维持我们的稳定和融洽，自然，她自己也就不会意识到‘我们’的存在，事实上，‘我们’只是在做出一些决定的时候起着轻微的影响作用。

比如早上马上要迟到了，但是刚好看到了吃喜欢的早餐；餐厅推出了两种只相差了一块钱的套餐，但是却难以抉择；这种丝毫不会影响到重要的事情的决断的时候，‘我们’会发挥微不足道的作用。”

“所以，你们就像乐乐、忧忧和怒怒？”

察觉到大家有些奇怪的视线，迪克耸耸肩“怎么了？那是部很好看的电影。”

“我认为我的定位偏向于忧忧。”

她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肩膀上争执不休的天使和恶魔、脑海里面盘旋的不同想法，甚至于不同的记忆管理归属，只有‘我们’处于一个和谐的状态，‘芭祖卡’才能作为一个相较之下正常一点的人生活，而不变的……像个神经病。”

“但是你现在作为一个个体显现出来了，那就证明芭祖卡这个整体出现了问题。”

“是的。”

在这种时候，她脸上严肃坚定的表情有些怪异的柔和，像是尴尬过后终于放松下来的情绪得到了释放。

“在不久之前——准确的来说是46小时27分钟58秒之前，‘我’向所有能够找到机会向外显现出来的我们求助了，求助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找到我’。”

主人格向副人格寻求帮助，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事实上，在很多的临床病例当中，副人格的出现大部分都表明着不同程度或者不同时间段遭受到的创伤、或者产生的应激反应。

至于她所说的不是分裂产生而是被迫的吸收容纳……可能是副人格之间产生的错觉来让自己的出现合理化、也有可能真的有另外的隐情。

当可能性太多的时候，猜测就变得危险起来。

不过既然她能够清晰的意识到自己不是芭祖卡的完全的意识体现，那么就证明她对于自己的独立身份其实是有清晰的认知的。

“不过话说回来，不做自我介绍的确是有些不礼貌的。”

布鲁斯注意到她翳灰色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很快恢复，甚至还有些微微的放大，视线向下方微微的闪动了两下——她克制的很好，对于肌肉的控制已经超过了未经受过系统训练的常人，但是本质上对于谎言还是抗拒和厌恶的——他习惯性的做出了判断。